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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去理解沈祖堯的「浪漫論」?

我們應怎去理解沈祖堯的"浪漫論"?, 他的"浪漫"又意指什麼呢? 他一方面舉出全稱命題:"人生是應該浪漫的,做大學生是應該浪漫的"
(所有人的生命應該和"浪漫"這種價值相等價) 但另方面又否定此命題的普遍性, 指出"浪漫的xx"是特殊的:"人生得大學時期浪漫, 當你出黎要供樓時就不會浪漫了."

...這不是一道矛盾麼? (難道他所指的人生只得大學這段時期?)

我們不難發現, 沈祖堯用一種超時間的未來時態去進行言說, 即, 以"學生離校的將來"去述說"現在", 這令"現在"的這一時刻給予一重"已成過去"的意義. 即言之, 他就是"將來的學生", 並面對著"現在的學生", 向他們說"大學時期"和"離校後的人生"存在了一去不返的斷裂, 某種過渡性的死亡.(因為"死亡"是對一去不返的東西之指稱, 某物無可挽回地逝去可稱為"死亡")
即言之, 原來"浪漫的人生"就是指學生離校後, 用一種悼念自己生命的方式, 去追思大學時期所可能享受的人工浪漫. 這就是片段帶有葬禮意味的原因(嗯, 同學們, 為自己的活葬鼓掌吧~).

即, 由於時態的置換才造成言語上的矛盾: "人生是應該浪漫的,做大學生是應該浪漫的"是據 "大學生"角度的宣稱, 而"人生得大學時期浪漫, 當你出黎要供樓時就不會浪漫了."則是據"將來人"角度的宣稱. 他還提到"浪漫"只是學校特意提供的服務, 其最大價值在於"可以被回憶".
這是唯獨"將來人"才可能分辨的"浪漫".
這豈不是得出沈祖堯版本的"認識論斷裂"?: "大學生"和"將來人", 兩種據不同存在論去分辨事物的觀察點. 導致斷裂的原因是由於"大學生"對事物的觀察還被一層迷霧所掩蓋、是不真確的, 而那就是"浪漫"--它並非指某一特定客體, 僅基於"將來人"角度下所審判"大學生"的觀察方式. "浪漫的xx"在作為"將來人"的沈祖堯眼下,僅是學校特意提供的服務、它只存在大學之內、是一眾"將來人"為了"供樓(生存)"所生產出來的東西. 唯獨"將來人"知道那是刻意經營的服務.
這豈不是也得出沈祖堯的治學觀: 即"真理"在大學之外的結論? 而大學之外的"真理"導致"認識論斷裂". 我們甚至可得出"大學生"不能批判"將來人"的結論, 因為"大學生"的觀察方式是不真確的.
故此, 在沈祖堯的觀念下, 學校不僅是決定社會成員得到什麼社會位置的分流機器, 且還是精神層面的殯儀館.

撰文: 方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