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捐款

駁方舟子「中醫甘草複方防治流感有害健康論」

本文主要是批評來自方舟子的文章《不要用「防甲流」中藥集體毒害北京中小學》( 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log/zhongyi10.txt ),該文批評北京鼓勵中小學校採用中醫藥預防豬流感,讓學生自願服藥的做法。

該中藥方中每人份藥量為:金銀花2克、大青葉2克、薄荷2克、生甘草2克。劑量為大學生、高中生(16週歲以上):每人每天分兩或三次服用300ml。中小學生(10-15週歲):每人每天分兩或三次服用200ml。小學生(6-9週歲):每人每天分兩或三次服用100ml。幼兒(3-5週歲):每人每天分兩或三次服用100ml,連服一個星期。( http://www.xinchengde.net/zt/h1n1/fangkong/6523.html )

方舟子的論點

文中方舟子提出:『甘草的主要成分是甘草酸(甘草酸的鉀鹽和鈣鹽俗稱甘草甜素,是甘草的甜味成分),它具有和人體腎上腺皮質產生的激素醛固酮相似的作用,因此長期或大 劑量服用甘草可引起「假性醛固酮增多症」:由於尿量減少、體內水分儲存量增加,導致水腫;身體積存過量的鈉引起高血壓;血鉀流失過多引起低血鉀症, 導致心律失常,肌肉無力。電子顯微鏡觀察表明甘草能致心肌損傷。

甘草有類似雌激素的作用。孕婦服用甘草能導致早產。有臨床報導,兒童服用甘草甜素片能導致乳腺發育。甘草能降低男子血液中睾酮的含量,導致陽痿、睾丸和陰莖萎縮。

一個體重60公斤的人,每天服用的甘草酸不應超過12毫克,甘草酸佔甘草的含量大約是5%,即每天服用的甘草不應超過0.24克。按照北京教委提供的藥方,其甘草用量高達成年人可接 受用量的大約9倍』,至於對中小學等未成年人士的超出倍數則更高。

方舟子又批「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個「漱飲中藥」能對任何流感起到任何預防作用」,認為此方只是安慰劑,沒有任何真實的預防或治療作用,因此方舟子反對這種做法,認為會損害學生的健康。

相反的事實

可是由9月措施實施到現在10月,還沒有任何報告指那些中小學生出現上述嚴重的健康問題題,更甚的是北京地壇醫院公開了證明中藥(含甘草)對治療豬流感有效的報告,亦沒有出現不良反應( http://society.people.com.cn/GB/41158/10075651.htmlhttp://news.sina.com.hk/cgi-bin/nw/show.cgi/9/1/1/1267870/1.htmlhttp://gov.people.com.cn/GB/56590/10106199.html )。

儘管有人批評那些關於療效的報告可靠的性不足( http://www.xys.org/forum/db/5/159/1.html ),包括受試樣本太少(只有66人參與雙盲實驗,33人用中藥,33人用達菲),受試者不是隨機抽樣而是刻意選取、184名(含33名參與雙盲測試)採用中藥治療的平均往院時間達6-7天,差於達菲的4.6天等,但有一樣是可以肯定的,那些採用中藥治療的病人全都健康出院,沒有出現上述的不良反應。

上述有關甘草酸副作用的研究報告出了嚴重的錯誤嗎?不一定是,出現這種矛盾結果的原因是方舟子為了要證明自己論點正確,誤用上述的科學報告,犯下多種邏輯謬誤所至。

謬誤分析

研究報告中雖提及有關人體每日最大可接受甘草酸的用量,但這些所帶來的副作用是不是在可以接受的程度呢?就如同西藥中有些是有毒的,會帶來一些短期及輕微的不良反應,但因其能治病,所以還是值得短期採用,治好病後即需停用,否則可能會對身體帶來嚴重傷害,超越份量的多少及使用時間的長短是很重要的變數,超越太多或使用時間過長當然會引起報告中所提及的不良反應,但短期及少量使用則不一定。

原文報告中提及「每天服用甘草的量只有50克,連續服用2周就能導致高血壓」(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4068790100bnx2.html 沒有出現於批文中),但北京中醫只使用1周,且甘草份量只有2克,比起報告中提及的份量與時期還要少得多,而導至其他嚴重副作用中所謂「長期或大劑量」究竟是多長多大亦沒有清礎說明,本人曾電郵至方舟子開設的網站「新語絲」,詢問有關「長期或大劑量」的確實數字,但至今仍沒有任何回覆。

華夏經緯網( http://hk.huaxia.com/hxjk/zhyx/zycs/2009/03/1346084.html )指出『甘草連續使用期限不超過3個月,1次服用不宜超過10g;高血壓、水腫患者以及中老年人慎用甘草製劑;服藥期間注意監測血壓,必要時可以配合服用安體舒通來對抗甘草副作用』,這個份量與時期亦遠超北京中醫使用的份量與時期,亦說明使用甘草的禁忌症及對應方法。

還有一個問題是「甘草酸佔甘草的含量大約是5%,即每天服用的甘草不應超過0.24克」的命題,問題出在第二句,中醫採用的炮製方法能把甘草中多少%的甘草酸釋放出來,這個變數亦對甘草的可接受量有很大的影響。

據中醫專家說因處方略偏苦寒,對那些脾胃虛寒的人群來說可能引起一些腸胃不適,不宜直接服用,但通過用藥漱口的方式仍可起預防流感的作用( 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10/zhongyi2538.txt ),這點正是「是藥三分毒」的道理,而「用藥漱口」是一個可以防止不良反應(中毒)的方法,另外北京中醫亦針對不同年紀的中小學生而減少了用藥的份量,針對不同體質而對處方作出了一些調整(可參考「預防甲型流感中藥藥方發佈」 http://big5.gov.cn/gate/big5/www.gov.cn/fwxx/jk/2009-05/08/content_1308131.htm ,當中甘草的用量達5克)。

另一個重要問題是甘草素不等同於甘草,更不等同於由金銀花、大青葉、薄荷、生甘草組成的「複方」,此方中藥的其他化學物質可能會影響甘草素的化學性能,需要另作研究才能明遼,用純甘草素的生物化學反應的科研報告去證明含甘草的複方中藥也有同樣的反應是不科學的。中醫認為`不同中藥之間的「配伍」能影響藥性,故多採用複方藥,以加強療效及減少毒性。

方舟子在論證時犯了不充份中偏面證據的謬誤,把大量及長期使用甘草酸的不良反應套用在短期及小量使用的情況上,亦誤將使用純甘草酸的所引起的良反應套用含甘草的中藥複方上,批評時又把對自己論點不利的數據(實際用量與時期)隱藏起來,而方舟子亦錯誤的把該中醫複方說成為已確認無效的安慰劑,犯了不充中訴諸無知的謬誤(因為對X一無所知,所以X是假\不存在的),這些都要經過詳細研究後才能知道。

對大陸中醫防治豬流感的評價

1.中醫有「藥補不如食補」之說,在現階段即使用中醫的方法來預防豬流感,也應該是以日常食物及運動等方法為首,怎麼一來就用藥那麼重手,我曾向一位正在北京進修的中醫博士生李宇銘中醫師詢問( http://forum.vegsochk.org/viewtopic.php?t=11283 ),李醫師回應說北京內地的中醫其實已推介了很多不同的方法,有飲食預防、生活預防等各種的建議,並且鋪天蓋地的宣傳,適逢開學這一段人口密集流動的時間及流感爆發高峰期,用中藥作預防是值得考慮的,此也是自古就有的防病方法。

我認為北京當局更適當的做法應是直接派中醫師到學校,讓中醫師親自為學童檢查身體,看看是否真的有需要服藥防病,再因應需要服藥學童的體質差異,在藥材種類與份量上才出適當的加減,以達至更佳的效果,這種做法比起一刀切採用中藥、只根據年齡及只針對用藥份量作加減的做法更符合中醫「辨證論治」的精神。

2.在對比中藥與達菲療效的雙盲實驗中,受試者只有66人,若有更多人則可以更有說服力,在與達菲比較療效時亦沒有加入與安慰劑對比的實驗,沒法進一步驗證達菲及該中藥複方是不是真的有效而非安慰劑,安慰劑擁有等同甚至超越兩者的結果(即表示兩者都沒有實際的療效)仍未能排除,雖然藥廠已為達菲進行了雙盲實驗證明其能有效對抗流感,但為了以防萬一(如藥廠只公佈對自己有利的數據),多做一些驗證還是有必要的。

3.現在雖已有一些證據證明中藥對治療豬流感有一定的功效,但不夠完善,在預防上則還未有相關的資料,防治的研究工作有需要加強,研究人員亦要避免急功近利,千萬別因主觀願望而扭曲了研究的客觀性,不要受大陸學術腐敗的歪風所影響。

參考資料:

維基甘草:http://zh.wikipedia.org/zh-tw/%E7%94%98%E8%8D%89

中醫防治甲型H1N1流感能夠發揮作用(附藥方):
http://health.people.com.cn/GB/14740/22121/9262993.html

原文: http://richardfx.blogspot.com/2009/10/blog-post_2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