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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師

在7月2日零晨一時,我在金鐘道遊行示威,朋友把手機遞給我,和我說:「林牧師找你。」林牧師在長途電話裡,叮囑我事事小心。在那一刻,我心繫抗爭運動的得失,林牧師致電給我兩次,我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然而,當我內心靜下來,我很感激他的關心。

其實,我認識牧師只有1年零2個月,但感覺上,好像我已認識他14年。
為什麼我說14年呢?讓我先介紹一下自己。

我於97年大學畢業後,由加拿大回港工作,我便和我當時的女朋友(即我太太)一起到一所超級堂會(Mega-church)聚會。由於,14年來,牧者都無關心我參與的團契,他們多是一年一次到團契講道,不會在意那些在團契事奉的團友。可能,我習慣了這種冰冷與無情,所以我一直都誤以為所有教會都是如此,沒有考慮到其他堂會聚會。

2010年,由於我決定報讀神學,需要堂會推薦,我經歷了一連串的不愉快經歷;最後我可以全職報讀文學碩士的學位,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忍受超級堂會的無情與卸責。我會說:我已盡力參與團契事奉作職員作組長,也在褔音班事奉10年,向慕道者傳福音,為何你們可以說不太認識我?這是我的責任,還是超級堂會的責任?

同年,我開始到善樂堂崇拜,也參與善樂堂的青年團契。最大的發現是:林牧師經常到團契聚會,在個人分享時間,他直接把他的喜怒哀樂向所有團友分享。完了團契聚會,他仍會和我們一起吃甜品聊天。聊天時,林牧師會和我討論政治、基督教界內的動向、又或善樂堂的人與事和方向。我認識了林牧師14個月,感覺上,我對他的個人感情,比14年來在舊教會中所累積的感情還要深。而且這14個月當中,有一半時間他在非州毛里裘斯宣教。

對於我這個信主已經20年的人,我從來無把自己的寄望投射在傳道同工身上;直接一點說,我從來都不要求傳道同工有生命榜樣。在超級堂會多年,我從未見過主任牧師會長時間跟進一個信徒的個案,他站在講台上,我會聽到一篇不錯的講章,但我從來聽不到他有血有淚的個人生命見證。可能,我聽慣了傳道同工的抽空喻道故事,不相信講章會有什麼突破和驚喜。然而,林牧師曾跟進一位寡婦的個案,整整3年;而林牧師的這個見證令我熱淚盈眶。

於2008年,一位名叫春連的中港新娘抱著當時2歲的兒子來港奔喪。她丈夫是建築工人,在地盤以外無原無故暈倒,然後離世;所以他的身故不附合工業意外保險的賠償資格。當時,春連未有單程證,居住在上水的板間房;她因丈夫喪身而失去入住公屋的機會,而丈夫曾辦理入住公屋的申請亦因此取消。林牧師知道了這個個案後,便盡全力支緩當時還未是基督徒的春連。2009年,春連自己患上癌症,林牧師在善樂堂籌了十多萬港元,讓她在港留醫(在國內留醫也需要相同或更多的醫療費)。2010年,經林牧師的努力,春連得到政府的特別處理,而提早得到香港身份證和入住公屋;而她兒子亦經林牧師的介紹,現就讀一所基督教幼稚園,林牧師作小朋友的監護人。2011年1月,春連分享個人受浸見證,從而我了解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實在無辦法不被感動,因為我見到上帝籍著林牧師的生命榜樣動了善工。

記得我第一次和林牧師在團契會面時,他抱著一個幾歲的小朋友;這小朋友和他很親昵,當時我誤會了這小孩是他的兒子,我心裡覺得奇怪:為何牧師的兒子是如此年幼?兩人年紀相距實在太大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小孩是春連的兒子。

我不會說林牧師是個完人,他會有缺點,他的講道恩賜亦不能和一些宗教明星或名牧相比;但當我和一位資深團友討論林牧師的為人時,他說:「牧師很煩、要求很高,但他是一個義人。」

林牧師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創立了善樂堂,但他多年來都沒有在教會內資薪;他長年是靠自己教琴教音樂來賺取生活費。2010年8月,他告別了跟隨他多年的音樂學生,去了非州向華人勞工及老華僑宣教牧養。這樣,他便會有多於1年的時間沒有收入。

回想過去14個月在善樂堂的經歷,我感到上帝的帶領是難以明白的:為何我這麼遲才加入善樂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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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還有你 周博賢

在政改通過後,我在善樂堂聽到這首歌。牧師說用了很多時間,才能掌握其中的韻律( 是周博賢在立法會門外唱出,牧師用mp3錄下,慢慢寫回全譜),在崇拜演奏這首歌。在悲傷的一刻,唱這首歌,讓我知道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有火熱的心,可以繼續走這條民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