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我是2012年第35屆信義宗神學 院畢業生。首先，我要多謝院長你於6月3日接 受我們學院的邀請，蒞臨我們的畢業典禮並在當中證道。從不同同學的口中得知，院長你早於5月28日前已預備好這一篇講章並郵寄至我們學院，我心裡實在多謝院長你，給予我們學院的 領導階層有足夠時間去了解院長你的講章內容，以至他們可以精心設計這個令人難忘的畢業典禮。」
我的回 覆：學院的註冊主任要求講員提供文章，以供翻譯之用。這不是信神的慣常做法嗎？你可查詢貴院。
信函：不過，該篇畢業禮講章實在有太多令 我至今也不能明白的地方，所以我寫信給院長你，希望院長你可以開導我，使我茅塞頓開。
在畢業典禮當中，院長你選取了使徒 行傳5:1-11節及耶利米書1:1-10兩段聖經作證道的主題經文。當中使徒行傳一段經文提到一對夫婦，丈夫名叫亞拿尼亞，妻子名叫撒非 喇，他們因欺哄教會，自稱所奉獻的金額便是全部所擁有的財產，卻私下留下幾分，上主因他們欺哄聖靈欺哄上帝，便馬上擊殺他 們。
我不知道何解院長你於我們畢業典禮 的大日子，會選取使徒行傳這一段經文？當中的訊息極沉重，也極血腥，令我們的心十分不安。我不知道院長你心中的上帝是否也如此嚴厲？ 但從這一篇講章，我得有一個印象，便是任何信徒是不能也不應說任何不同形式的大話謊話，否則上主便會馬上擊殺我們。是的，聖經說魔鬼 是說謊之父，我們不應跟隨魔鬼去說謊話，但我信主後的人生，的確曾經說過謊話，為何上主不馬上擊殺我？我和這對夫婦都也是一樣，曾說 過謊話，為何他們要被嚴厲懲罰，而我卻不用被處死呢？是否這對夫婦有一些情況是我們不知道，上主經過多次勸導，他們堅拒悔改，上主才 嚴厲懲罰他們？院長你沒有解釋他們的死為何這麼突然，作為聽眾的我便誤以為上主就是這麼偏心，有少少把柄便對這對夫婦大加逼害？」
我的回 覆：當日的主要經文是耶利米書1:1-10。我指出：「神 不僅叫耶利米說話，並且加能力給他去成就任務。神伸出手來，接觸耶利米的嘴唇，給予耶利米當說的話。 先知描述他的經驗：『耶和華伸手按我的口，對我說，我已將當說的話傳給你。』(1:9)。這記載的一個重點是：神已經給與耶利米作先知的權柄和能力。此外，它 的另一個重點是：耶利米的宣講並不是他反思的結果(不是他對猶大的社會和政治情景的客觀分析)， 不是他個人的信念和良心的說話。因為人的心靈和良心很多時都被個人利益和罪惡所扭曲。耶利米所說的，不是他本人的說話，而是神的 說話，是神的智慧在愚拙人中所發出的話。神以祂的說話來裝備先知。神差遣耶利米，吩咐他說出兩個重要的信息。1:10： 『看哪、我今日立你在列邦列國之上、為要施行拔出、拆毀、毀壞、傾覆，又要建立、栽植。』耶和華的說話是明確的：神的審判將會臨 到猶大，要拔出、拆毀、毀壞、傾覆，將他們放逐。另一方面，神要建立、栽植他們，以永遠的愛愛他們，叫他們歸家。」我又指出： 「可是，先知的說話被看為危言聳聽，招人討厭的。在耶利米先知的年代，有權有勢的皇族支配資訊，製造很多假像。他們忙於差遣使 節、發展新的軍事力量、囤積財富、征收稅項。耶利米指出耶路撒冷的權勢、金錢、軍事都不能夠帶來平安。他說：『從先知到祭司，都行事虛謊。他們輕輕忽忽的醫治我百姓 的損傷，說，平安了，平安了。其實沒有平安。他們行可憎的事知道慚愧麼？』(6:13-15)先 知指責當時的宗教領袖的欺哄，指出：因為耶路撒冷沒有真理，就沒有和平。」
使徒行傳5:1-11是耶利米 書1:10(「看 哪、我今日立你在列邦列國之上、為要施行拔出、拆毀、毀壞、傾覆，又要建立、栽植」)的appropriation。所以重點是說出真話的先知，而不是教會管理(church discipline)。教會管理是其中的truth-telling的一個實踐。因此，使徒行傳經文的意思不是說上主會馬 上擊殺任何說謊話的信徒，而是作「說出真話」的先知。有關經文是關於彼得如何作出捆綁和釋放的工作。(cf.馬太福音16:19；18:18)
信函：院長你提到「欺哄自己或他人引來死 亡」，我想問院長你真的肯定這對夫婦只是因為說過一次謊話和欺哄，便被上主擊殺？若如是，我希望上主也會以院長你曾說過的話作為標 準，處理院長曾作過的宣稱。貴院副教授曾思翰先生曾轉述院長你的說話：院長你在完成講章前並不知道區建銘博士被學院指控是說謊者，曾 抄襲他人的學術文章，即學術上稱為剽竊(Plagiarism)，你沒有刻意 用這篇畢業禮講章影射區建銘博士及他仍在學院任教的太太袁蕙文博士。」
我的回 覆：區建銘博士和袁蕙文博士是我的朋友。他們和信神沒有跟我談過有關事情。我不知道區建銘博士有沒有剽竊(Plagiarism)。自時代論刊登區建銘博士的消息至今，我也不會確定他是 否有剽竊。我不會說他是說謊。這有待我「看過」有關文件，才可作定論。在畢業禮前，信神的周院長及老師同工沒有跟我聯絡，從來沒 有告知信神的事。
信函：不過，院長你的講章若真的是沒有任 何指桑罵槐或影射的成份，那麼，這篇講章便會有太多巧合的地方，而且從釋經上，也有太多我不能太明白的地方。
例如，閣下在講章上提到：「事實 上，當我們懲治犯事者，那是作出美善；假如，我們不去懲治……」。我實在不明 白院長你為何要教導我們畢業生必須要執行教會紀律。我們剛剛畢業，不少同學仍在求職當中，入了職的同學也是剛加入新岡位，是絕少機會 參與執行教會紀律的。另一方面，卻剛巧我們學院最近處理了區先生的事件，你的說話好像正鼓勵院方必須要懲治區先生這個被院方認為犯了 罪的肢體。」
我的回 覆：「事實上，當我們懲治犯事者，那是作出美善；假如，我們不去懲治……。」 這是奧古斯丁的說話。我不是教導畢業生畢業後去立即行使教會紀律，而是去說出真理，說出「神的話」。我希望：當畢業生將來在教會和社會中決意說出真理，那 麼，神便能在他們的決意中創造新的真實的世界，叫人間的牆壁被移走，叫奴隸得釋放，叫孤兒被領養，叫土地得改革，叫河水被潔淨， 叫大自然被保護。我很希望你們所宣講的真理，能顛覆舊有的殘暴的世界，停止世界的謊話。這也是我在本院去年畢業典禮的信息。
我不知道 區先生的事件，也不是鼓勵貴院懲治區先生。我沒有這個資格和角色。我更不知道區先生是否犯罪。
信函：又例如，院長你提到：「教會應該有 同理心，溫柔地處理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的問題……假如我們有這樣的想法，我們要 想一想：這是否同理，抑或是欺哄?」「我們不敢拔出罪惡，冒險去說出真理。無 怪乎，教會變得膽怯、懦弱、膚淺。」在這一段，又有十分巧合的地方，院長像是鼓勵院方要「拔出」罪人。其實，關於上主在舊約感動先知 去指責罪惡的經文，所在多有，為何院長你偏偏選取耶利米書中的「拔出」一詞來形容指責罪惡？「拔出」在現代詞彙中有採取行動的意思， 令我聯想起「連根拔起」、「解僱」、「踢走」等近似述語，為何會如此巧合？
我的回 覆：「拔出」是聖經的用語。這是聖經學者Walter Brueggemann對 耶利米書的詮釋鑰匙之一。
你是否以 為我會受貴院的吩咐去批評區博士？若有，我真的會遵從？你的猜疑是錯誤的。你是否也以為我要討人歡心而去如此宣講？這也是不真實 的想像。要知道：當日宣講的重心信息是真理的先知。因此，我也用了相當大的篇幅去談及一位神學生畢業後的事奉形態：「這位牧師迎合上流社會的信徒，以合乎上流社會口味去宣講。他的演講叫人聽得快樂，然而，卻甚少宣講聖經。日子愈久，他的影響愈 大，總是趕急參加會議、宴會，很少關心羊群。他的笑容是可愛的，聲音是漂亮的。當人跟他說話，他在恰當的時候親切的點頭，好像很 留心聆聽。可是，他的眼睛睛也是看著其他的地方，沒有留心聆聽。」我說：這樣的生命是叫人失望的。傳道人的「識做」卻顯示他品 格的卑下和靈性的貧乏。我也說：聲譽是一個不能被滿足的慾望。人變得非常擔心和不安(ANXIOUS)，懼怕我們的形象不好。我們必須承認，神學校也可以不是例外 的，可以是充滿很多ANXIOUS的學生，ANXIOUS的老師、ANXIOUS的 同工，教會也可以充滿很多擔心和不安的傳道人、擔心和不安的領袖。我相信你必定聽見這樣的信息！這是對我、對你、對當時所有出席 典禮者的信息！
信函：「還有，彼得和亞拿尼亞和撒非喇這對 夫婦對質時，彼得只是受感動去問一問他們是否如他們所宣稱的奉獻所有家財給教會，當中並沒有任何聖經神學的支持，彼得是知道亞拿尼亞 撒謊後，上主會馬上擊殺他的，因為彼得根本是不能預計他們會撒謊的！若我的分析是對的話，彼得根本沒有機會選擇是否用同理心及溫柔的 態度處理他們的罪行！我並不明白院長你為何會假設彼得有選擇的空間，但我試試把院長你對同理心及溫柔地對待罪人的負面看法，配對區先 生的事件，卻出奇的絲絲入扣，完全配合學院現在所面對的情況！院長你好像是在鼓勵院方應用雷霆手段處理區先生，不需要同理心，也不需 要溫柔，因這樣會令「教會變得膽怯、懦弱、膚淺。」院長你若沒有存心影射區先生的事件，院長你的說話便是太巧合地聲援院方了。」
我的回 覆：彼得知道亞拿尼亞撒謊後，所說出的話是「代言人的說話」。這好比耶利米說話的態度，他說：「我不知道怎樣說」。耶和華 卻回應：「因為我差遣你到誰那裡去，你都要去。我吩咐你說甚麼話，你都要說。」同樣，彼得說出該說的話。
從這個角 度去思考，我不知道這些經文如何配對區先生的事件。一個不知道貴院現況的講員如何可以絲絲入扣、完全配合貴院所面對的情況？你想 得太多了。直到看見你這封信的時候，我仍不知道你們學院的實際情況，只是表面知道一二(這 主要是時代論壇的報導得知的)！至目前為止，除了在畢業典禮當日見過你們 的院長、老師、你們，我根本沒有跟你們任何一人接觸，那何來別有用心地鼓勵院方「用雷霆手段處理區先生，不需要同理心，也不需要 溫柔」？我想，你想得太多了。
信函：「最後，我想說出在講章中我最不明白 的一句：「教會失去其中兩位顯赫的成員。」我不明白院長你用什麼聖經神學的理據，而可以知道亞拿尼亞和撒非喇這對夫婦在耶路撒冷教會 內有顯赫的地位？當時耶路撒冷教會是剛成立，沒有執事、沒有監督，即是沒有任何行政階級，院長你怎知道他們是顯赫的？相反，「顯赫」 一詞令我及眾同學們也想起地位顯赫崇高的正教授袁蕙文博士及剛離職的副教授區建銘博士！若院長你沒有影射意思，為何院長你一口咬定亞 拿尼亞和撒非喇是「兩位顯赫的成員」？」
我的回 覆：「顯赫」是指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的重要性。當然，這可以從學術的層面再加細嚼和討論他們在教會的角色。當然，這個「顯赫」不是 指你們當中的「顯赫崇高的正教授袁蕙文博士及及剛離職的副教授區建銘博士」。要知道：我是跟他們相熟的。你想得太多了。
信函：「無論如何，我是沒有任何百份百的科 學證據，可以證明院長你是存心影射區博士夫婦，院長當然可以說這是聖靈感動，純然是出於巧合。但請院長你想一想，如果6月3日袁博士不是因為心情憂鬱需要接受輔導而缺席該畢 業典禮，她若在現場聽到這一篇令人困惑和傷心的講章，她會有什麼感受？既然講章的內容是如此的敏感和巧合，我們不明白院方為何不因愛 心的緣故，體恤姐妹的軟弱，和院長你商量一下作出一些適當的修改？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這不是應該的嗎？」
我的回 覆：我不知道袁博士和區博士的情況。到目前為止，我未看過有關剽竊數據，我不會置評，也不會定罪。
信函：「希望院長你可以儘快公開回應我的公 開信，讓所有感到困惑的信義宗神學院校友師生畢業生可以放下疑慮。」
希望你放 下困惑疑慮。也請你不要想得太多、隨意臆測。更希望你繼續求真，應慎思明辨及慎言，經歷真理，說出真理。
煩 請將我的回覆交給你將登載的媒體。
祝平安
曹偉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