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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人談承擔 黃任匡:我唔夠膽講我份工辛苦

過來人談承擔 黃任匡:我唔夠膽講我份工辛苦

每年放榜爭拗都會重覆,重覆。所有媒體都會追訪狀元,所有狀元都矢志當律師和醫生,醫生和律師。一定有人批評, 一定有人辯護,下一年 Copy & Paste 繼續。

去年《鏗鏘集》隨黃任匡醫生當值「地獄更」,揭開光環後苦不堪言的代價。一些批評看似有理:尖子僅趨慕醫生的名位;未清楚醫生的責任。

但黃任匡澄清事實的全部。極少醫科生畢業後棄醫,大多恪守成業。「醫學裡面其實有好多科目,需要嘅 mentality 都唔同。」

黃的專長是內科,病人以老人家居多,不可以怕老人家「哦」。惟醫學系出多門,「有啲醫生唔需要見病人,長駐喺研究室睇顯微鏡,做實驗。可以根據興趣同性格,選擇做個點樣嘅醫生。」

選擇了公立醫院,有否為艱辛而掙扎?「即使好辛苦好辛苦,好眼瞓好眼瞓嘅時候,閃過一啲念頭,但從來冇認真考慮過其他路。」

「一來暫時冇家庭負擔,唔駛晚晚番屋企陪仔女;而且喺公立醫院幫到多啲病人,趁自己仲後生仲可以捱騾仔,都會留喺度繼續做。」

「其實我地嘅工時,比起其他打工仔唔算特別長。香港本來就係一個好辛苦嘅地方,好奴役嘅社會。大部分打工仔都要 OT,一個普通 OL 嘅工時好可能長過我。我唔夠膽好大聲講:我份工好辛苦。」

「依個係成個社會風氣嘅問題。有好多老前輩或者『鐵醫』--『我地嗰陣都咁捱啦,點解你地唔捱得。。。』如果永遠抱住咁嘅心態,社會唔會進步。」

對讀醫的後進有何期望?黃很儉抑地強調,除了共勉,絕無前輩對後輩的要求。「喺依個時代嘅香港,作為一個香港人,我希望佢地對社會有最基本嘅關心。」

「對醫生嚟講唔容易。畢左業後仲有好多試要考;要繼續發展專業;工作亦佔去唔少精力同時間。傳統上醫生會被視為比較保守嘅團體。所以『杏林覺醒』剛出嚟時,大家會覺得好有趣,同時亦有爭議。」

「我當然唔係期望每一個同事都好似孫中山,個個都棄醫從政亦唔係好事。只係起碼嘅公民意識;基本嘅關心社會。但同時唔可以忽略本分--做一個好醫生。」

「我成日提醒自己,無論乜嘢事,醫生嘅責任最重要。比如傘運時我地做醫護義工,每次我都同大家講:唔可以請假。返工唔好嚟,有假先好嚟。唔可以影響到 duty,病人最重要。」

「我地一定要記得,我地畀嘅學費只係佔大學好少部分。係市民供書教學,我地先做到醫生。」

「完成左 basic duty,點樣有公民意識,點樣去關心社會,就係我嘅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