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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周記:在吊架上示眾的人們

主流政治越來越虛擬,豬狼在跑,大家沒票在手卻有無數的民意調查問你豬好還是狼好,虛擬民主派又派出兩位虛擬候選人跑一場虛疑的比賽。

權貴者的律法

在一個虛擬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制度裡,一群一群的人被打壓。零七年的皇后碼頭司法覆核案至今還未落幕,一條三十萬的尾數由何來和朱凱迪孭了四年,現在是結賬的時候。當大家虛擬地談論「那些年」天星皇后如何推動了香港的保育意識、本土運動,如何創造一種自發性的社會運動,當保育抗爭虛擬地被轉化為具有本土特色的消費時,有多少人還記得因這場運動而被捕的朋友?有多少人願意承擔這場保育運動的後果,幫忙找這條尾數?

除了四年前的一筆爛賬,新的法律訴訟一波接一波。美孚「第七被告」一案,將會變成大地產商打壓以身體阻止堆土機的抗爭的法律手段;今年六四的「踢保、坐爆48」遊行,八位示威者已被律政司以《公安條例》的「非法集結」罪起訴。政府剛推出剝奪網民政治諷喻創作權的版權法,接下來就要制定《纏擾法》,法例一旦通過,「佔領中環」、對公眾人物的「人肉搜尋」或新聞界狗仔隊式的「追訪」活動,很可能都會被刑事起訴。由權貴定立的律法,偽裝平等的管治著草民,到最後是誰有錢一天付十幾到幾十萬的大狀費?

吊架上人們

搞社運的被欺凌,媒體和學術界的異見份子也同一遭遇。港台吳志森被文匯報「幾十評」之後,終被整治,不能繼續做「自由 phone」的主持;而最近的矛頭則直指科大副教授成名,說他是「極端職業政客」。這些扣帽子的評論,往往打著言論自由的旗幟來,使很多自由主義者不懂如何回應(譬如說,曾被文匯報狠評的林輝就以「光榮」來形容,而當時我也以「恭喜」他作為回應)。這是由於我們從一個虛擬的「自由言論市場」來想像/回應文匯這些批評。

事實上,這些「被當權者組織」的言論,完全沒有市場,甚至說出如此話的人是否真心相信並敢在公開的平台與成名對話,也成疑問。從東西方的歷史(文革與法西斯),這些言論是極權宣傳機器下的民粹政治產物。而這些政治操作,在國內很常見,這裡舉一個例子,中共的分支年前搞了一個「社會進步網」,以「西奴」來形容國內的自由派和改革派知識份子,要把他們放上「吊架」。這個中共分支,希望透過當「打手」,被「東廠」「西廠」招攬上位,他們善長扣帽子,把攻擊的對象打為「西奴」、「法輪功」、「賣國賊」、「極端主義者」、「暴力」等,以突出自己對黨的忠心。

因為香港相對自由,很多「有礙穩定」的政治手段,吊詭地在香港落地生根,東西廠情報網爭相打報告,就連《天與地》這隱晦得師奶們睇唔明,節奏緩慢得年青人無法企定定細看的電視劇,也被「加鹽加醋」的上奏到中宣機關,把創作人推為異見者。

在此等極權政治遊戲規則入侵時,西方虛擬自由主義的政治,顯得無力,甚至很容易被利用作扣帽子的手段,「暴力政治」的帽子就是如此煉成;選舉期間,以「言論自由」之名,假借外傭案對公民黨的肆意抹黑亦可見一斑,而這些只是序幕而已。任何拒絕於極權/恐懼與虛擬/犬儒包裏的現實下「玩假」的人,在這政治環境下均會被放上「吊架」示眾,就如當年的哈維爾一樣,為了活得光明磊落(Living in the truth) ,不斷進出監獄。

自天星皇后以來,社運積極份子連遭打壓,再來是攻擊對象拒絕玩假的政黨,然後是媒體人、學者、創作人,這些都不是個別零星的事件,而是極權在香港的統治手段,我們絕不能沉默應對。在此引吳志森一段 Facebook 留言作結:

「香港的衰敗,在於沉默和冷漠。我們的作用,是為減慢香港衰敗的速度而努力,為下一代保留一個較為像樣的生活環境而奮鬥。我們有責任保護每一個腰板挺直,每一把敢於在權力面前說真話的聲音...」

(圖片screen capture自「社會進步網」的西奴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