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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告別思歪,Disappointing CY——為我城當下而戰

作者:陳錦輝

一、思歪.CY
早在CY獲欽點特首前,我城已慣於思歪。彎曲悖謬的世代,思歪之風本來就是常態。然而真正思考的人,彼此或同或異,卻不會思歪——思考的人自有通向真理之軌跡。或許,思歪者只有一種歪思:怠於思考。

二、CY does not think
豺狼當道,但最危險的狼不是狼子野心的梁振英,而是思歪者的unthought:拒絕思考或作狀思考的習性。尤其後者。許多人以為自己經已好好思考,卻不過一再重申舊有論述和cliché,死守眼前價值與秩序。例子:人肉錄音機林公公、溝通無用的林鄭。他們固然是不負責任的問責高官,我們痛恨他們,不因其面目可憎,而因其怠於思考。思歪者不明白responsibility;CY does not think。

當權者怠於思考,不難理解,是故他們無法洞察自身虛妄;但我城公民絕不應自滿於空洞無物、含糊不清的口號、修辭和觀念,諸如自由、人權、法治、核心價值……

唐英年確係大愚若智:「捍衛核心價值是我們最核心的價值!」英年荒唐,竟將真話說漏咀,示範思歪的犬儒邏輯,坦承核心價值並不存在——然而正因為核心空蕩蕩的,才有人爭著說要捍衛它;「捍衛」這姿態,倒過來令人以為真有甚麼不證自明的核心價值。

好好思考,即告別CY、拒絕思歪,不再空擺姿態。

三、思考的自由,即改變世界的自由
自由首先是思考的自由。否則,更多言論自由也不過是空擺姿態的自由,言之無物、人云亦云的自由,廢噏的自由:虛妄的自由。欲告別思歪/CY,便要重拾思考的自由。

不要停止思考。當我們聚集街頭、公園、論壇、學校或任何公共空間,便能驗證思考的自由。我們聚集,為要思考當下有甚麼可以發生(what can take place),而非著眼眼前事態或已有的秩序(what exists)。眼前事態如何——亦即所謂外在客觀「現實」,在真正的政治思考中從來不具決定性,它只會嚇唬、威迫、脅持我們。不要停止思考,不要成了「現實」的人質。

改變的可能性在於已知(known)與未知(unknown)的斷裂。政治行動並不如數學演算般,從已知求取未知數「x」;反之,我們以未知的「x」對抗、堵截或懸置已知的論述和秩序。
思考的自由,即改變已知世界的自由。

四、思考的自由,當下驗證
改變世界的可能性就潛伏當下,而非未來。未來,可以是現有事態的延伸,或舊有價值的重複;許多關於「未來」的說法都慣於將希望往後推移,令人無法掌握當下。如今英年早逝,CY當道,「we are tomorrow」等口號顯然未能領我們脫離思歪之風。虛妄寄望明日復明日的人,自然無法看到,原來當下即可驗證思考之自由。

不要受制於現實,執著計算行動成效。我們要相信,每刻當下都是改變現實的契機。政治秩序和管治系統只能重複既往,每下重複之間都是缺口。不要停止思考,改變就在當下實現。

五、The Moment of Disappointment
地下黨員上台,西環治港,沒甚麼好驚訝。特首任命總是中央指點,總是老點,already appointed。我城一直遭人老點,早受夠各種被動式,被河蟹、被愛國、被自願,今天香港人甚至被香港營了——多麼CY、多麼空洞的廢話。老點之下,我們的說話一律化作passive voice。

Appointment,即指定時間、指定空間。從普選時間表、中港融合、舊區重建,到消滅小販、消滅農民、消滅無家者,大大小小都被當權者和大資本家「指定」,城市創造力陰乾殆盡。CY上台,不過係老點中的老點、更明目張膽地老點罷了。香港不再是以前陳腔濫調的borrowed time, borrowed space,而是appointed time, appointed space。

一座總是被老點的城:這塊土地,跟踏實土地的平民。

也許,我們追求的不是自保,甚至不是自治,而是自決。我們思考當下,只為突破這總是被老點的CY佈局:CY is appointed by the regime but DISappointed by us!

六、城市保衛戰的Realpolitik
不要停止當下的思考,不要坐等時機出現。況且,我們無從知道何謂最好的時機。Those who rely on Fortuna fail; Fortuna helps those who do not rely on her。

細讀馬基雅維利(Machiavelli),可知realpolitik精神不在於務實的鐵腕策略和狡猾的欺詐手段,而在於如何提出一個在地/local、屬於當下獨特時空的問題,以及用甚麼方法去解決它。馬基雅維利要求我們解決問題時敢於冒險,撤換舊有思考框架、方法和價值觀,重整具創造力的政治主體,而這主體是個敢於自決的new prince,a prince who can stand alone。
葛蘭西(Gramsci)則告訴我們,the prince who stands alone不是單獨個體,不是被政權欽點的傀儡王;他是共通的意志,最後生成「人民」。

如果城市保衛戰是生死攸關的REALpolitik,它一定會創造出新公民,新共同體,新價值,新生活。參與這場城市保衛戰,自然是為了守護我們所珍愛的一切,但這守護不是抱殘守闕,而是新創造。

有甚麼可以在當下發生?

七、Disappointing CY
不要死死聲。作戰的時候,只有咒罵、侮辱敵人,不會倒過來宣告「我城己死」、「民主已死」,或說些移民他鄉的笑話。所有自嘲不啻反照自身的無能。在陰宅價值比陽宅高的今日,我們大可宣告CY和大資本家們營營役役僭建的幻彩香江,即或璀璨一時,注定死亡,甚至悄然已成廢墟。但我們同時要質問自己:每日如何過活?為我城當下帶來甚麼新事物?

任由CY繼續粉飾死人的墳墓吧!

「匠人廢棄的石頭,已成房角之石。」(聖經.詩篇118)我們如何才能告別廢墟,重建我城?

八、如行鳥道,一以貫之
我們無法肯定自己不會失敗,卻必須告別失敗主義的歪思。

船山先生曰:「可為者為之,為之而成,天成之也;為之而敗,吾之志初不避敗也。如行鳥道者,前無所畏,後無所卻,傍無可迤,唯遵路以往而已爾。」

這鳥道、這窄路,本是正道。一以貫之,為我城當下而戰!

此文原刊「後一國兩制下的香港保衛戰」41遊行特刊,相關連結:
Facebook 組群:後一國兩制下的香港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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