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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發局的一個新時代?

2010年度的藝發局選舉於今年9月17至19日舉行,並於19日投票結束後即晚點票。今年八十後文藝青年參選,不單對於藝術發展局的選舉,更是對整個制度的撼動。最終出戰藝術教育界的蔡芷筠以260票,10票之差擊敗韋政當選,算是意外收獲。蔡是得票最少的當選者,相比起尾二位勝出的文學界別蔡益懷也少200票,戲曲界別勝出的阮兆輝則是票王,獲1,141票。

下一屆的選舉,不一定再需要有「八十後文藝青年」,藝術發展局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今次八十後參選提出的訴求以及選舉方法,亦是對其他早對藝發局滿肚苦水的人作了一次絕佳的示範。

公認「唔掂」的藝術發展局

筆者採訪藝發局的經驗是,除了官方代表外,遇到的人都是對藝發局頗有微言。在網站與《明報》世紀版、嶺南大學群芳文化研究及發展部、嶺南大學文化研究碩士課程、《瞄》(Muse) 雜誌合辦的民間選舉論壇上,與會嘉賓及台上聽眾火藥味充斥,這場藝術圈的界別內的疑似吐苦水大會,實在是十分難得的場合。或許是近朱者赤的關係,所以我們也主動嘗試找找別的界別人士給意見。本網早前訪問電影界別參選人崔允信後,也一直很希望訪問另一位參選人杜琪峰,可惜始終無法聯絡得上。於是,我們以記者身份,跑到由身為媒體藝術組主席的杜琪峰主理的藝發局項目——《鮮浪潮2010》開幕禮,訪問島sir。

當日,八十後向唐英年送陳雲《香港有文化》一書,要求香港設立文化局。相關示威片段及島sir訪問剪輯見影片。記者問島sir對藝發局選舉有何意見,他認為是好事,最好是所有(27個議席)都由民選產生,他認為,藝術發展局固然存在很大問題,委員應盡力在局內尋求改善的方法。

這種異口同聱的批評實在頗為難得,如何將於轉化成正面的改革力量將是下一個課題。然而,這無疑是一個不俗的開始。

選舉工程質變

後段筆者想談談對整個選舉的一些觀察。

八十後參選,真真正正以選舉工程模式行進,包括到藝發局抗議、向唐英年送書、在官方論壇派涼茶等行動引起傳媒注意,另外一頭又以文宣、拜票等工作,爭取選民支持。對於氣氛陳規的藝發局選舉,實在是一次不輕的衝擊。

以往,在整段選舉期內的投票活動,就只有官方選舉論壇。窺看這個選舉論壇,就可以大概猜想到這「本來」是一種什麼選舉。1995年第一次選舉時,論壇安排於一個只能容納30人的場地舉行,就是位於灣仔稅務大樓41樓的文康廣播科的會議室。99年轉到灣仔社會服務大樓大禮堂,07年則在九龍公園舉行,今年則在柴灣青年廣場舉行。從這個轉變,看似是由本來形同「私密」式選舉,漸漸增加更多的公眾面向。然而,這個官方主辦的論壇,就如流水賬一般,有實力當選的候選人往往避席,而選民參與度亦低,以今年為例,7,000餘選民中出席只有百餘人,亦不設電台、電視或網上直播。

當然,還有很多問題是難以克服的。因為藝術界別之間的距離,令一個界別的選民對於其他界別的候選人只能隔山買牛。選民能夠依靠判斷之一,便是官方直接寄進家中的候選人簡介。此外,候選人也可以自行投寄文宣,選民也可以作為參考。然而,更多選民是決定對其他界別的候選人投下白票。即使今年八十後聯票參選,導致其他七位候選人也聯票應對。今年的白票率比起上屆,亦沒有減少。2007年,平均每個界別有696張白票,佔總票數1,836票的38%。2010年,每界別平均有743張白票,因為投票人數有上升,仍然佔約39%。

公關公司進退失據

負責選舉的公關公司,面對急速轉變的客觀環境及選舉氣氛文化,無疑是吃力不討好了。藝發局選舉由民政事務局對外招標,這種外判模式,自然是降低成本,順道將責任外判的好方法。中標公司的責任就只是依足標書,如何辦一場安排更完善的選舉,如何推高投票率,如何確保選舉的公正與公平,對不起,在外判制度下,這些都只能是次一重的考慮了。下列是筆者遇到的些少問題:

1. 傳媒聯絡,困難重重。一般立法會選舉及區議會選舉,要將選舉推廣,自然是協助傳媒工作。所以一般的報名表格上,會預留一部份,讓候選人填上提供予傳媒的聯絡方法。然而,公關公司沒有做到,獨立媒體曾希望透過公司邀請候選人出席論壇、接受訪問等,但公司一律以私隱為由拒絕。

2. 選舉票站。票站一直未能確實地點。在第一次候選人會議時,公司曾表示會設於上環文娛中中心,因為電梯不足,所以會對投票選民造成延誤。後來改到尖沙咀,算是不俗的地點。但相比起1995年的選舉,分別在文化中心及大會堂舉行,投票的方便程度尚有分別。

3. 對於宣傳品的限制。一般立法會選舉及區議會選舉的限制,藝發局的選舉也沒有設立。當然,藝發局沒必要做到如此嚴格,但一些基本的限制,仍然是有待確立的。例如藝術教育界別參選人謝小華,在競選海報放置了行政長官曾蔭權頒獎予她的照片,予人行政長官也支持她參選的錯覺。假如在區議會選舉,這張宣傳海報就必須得到相中人行政長官簽名的同意書了。

4. 票站安排。一人十票,要記下要投的十個名字,實在並不容易。區議會或立法會選舉,選民在領取選票後,進入投票分隔前,旁邊其實是有一塊很大的壁報版,讓選民再看一次候選人的政綱。藝發局的選舉,候選人簡介放於票站門外,選民領取選票後,就只能憑記憶投票,難怪白票率高企。

上述只是一部份的選舉問題。面對這個愈來愈獲得注視的選舉,民政局理應考慮自行或交由選舉事務處,負責處理下屆的選舉。畢竟這關乎公眾利益,關乎一項政治任命。

獨立媒體藝發局報導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