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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吃了「假民意」會怎樣

每次在羅湖關口出閘,不免碰到一個又一個等待奶粉的國人。他們拉著手推車,與潛在的水貨客叫價還價。對於某些港人來說,隨手牽帶兩罐奶粉過關,除了可造幅國內同胞,好景的話可以掙程火車飛;而對於那些收購奶粉的人來說──這是一門生意,一門因應恐懼、因應國人對國產食品失去信心而起的生意──只要他們把奶粉收購得越多,再把它們轉售給門店,或直接出售給付得起錢讓自己的孩子吃外國奶粉的人家,掙取其差價利潤,就足以支撐他們在城市漂泊的生活。至於他們(窮人)的孩子(如果有的話),也就只有吃假奶粉的選擇。

我們諷刺嘲笑這些「假奶粉」之類的瘋狂荒唐事,並抱著某種隔岸觀火的心態,認為它們只是深圳河以北的社會問題;至少認為在2047年以前,與我們無關。但我們以為的2047似乎不是北京認為的2047,它來得比我們想像中的要更快,而且快得難以想像;就像全世界也難以相信中國只用了50年,就把西方用了500年的現代化社會實現;只計算2012年,中國一年的混凝土產量就已超過美國二百年以來建築產量的總和。中國在強勢掘起,2047太遙遠。

如今地溝油、死雞肉早已來報到了,還有什麼我們還未習慣的?香港人是善忘的,香港人是「執輸行頭慘過敗家」的,商家推出點便宜優惠套餐「贖罪卷」,「死雞」就津津有味地繼續吃起來。幸好假奶粉似乎還未在香港找到市場。

而食物這些假貨吃多了也只不過是傷點身,大不了賠上命;可是8・17卻讓香港人看見,另一樣假貨之中最俱危害性質的「假貨之王」也進軍香港了──尾隨著那擠滿一廂廂旅遊車的五毛黨鳩嗚團而來──它就是假民意。想像吃了「假民意」,我們的未來又會怎樣?

五毛黨鳩嗚團也只是收點錢來港「逛逛街」欣賞一下街道沿途風光,隨便簽下「愛國」之名或留下點什麼東西證明自身到此一遊而已──難道你會期望從沒有遊行示威過的國人,會理解什麼是「遊行示威」嗎?──他們也只不過掙些微生活費,順便來港購兩罐奶粉、買點真貨回鄉而已。如同那些帶水貨過關的港人、或那些被威逼或被利誘簽下「反佔中」的港人、或那些站待關口收購奶粉的國人,也只是混口飯吃而已,生活著實不容易,沒有什麼可責怪的。

錯就錯在那些導演著這一出80萬「假民意」的狼狽為奸,存心在民間製造分化與衝突,激發持不同意見者的市民與市民之間的敵意,破壞人與人之間的良心與信任,而這是任何文明社會都不能容許的錯誤與罪行。

原刊於作者FB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