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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月色下》:拒絕美麗的謊言?

《情迷月色下》:拒絕美麗的謊言?

文: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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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是美麗的謊言,雖然是騙局,卻讓觀眾們得到滿足。

活地亞倫的創作力實在是令人震驚。想不到這位鬼才的新作《情迷月色下》能夠不遜色於去年大獲好評的《Blue Jasmine》。這部新作在美國廣泛被評為劣作,筆者相信主要原因是由於活地亞倫對於宗教(主要是耶教)「誠懇及坦白」的評價(導演去年的性醜聞亦可能有一定影響)。《情迷月色下》談及的題材涉及魔術、超自然力量以至上帝,導演對宗教的見解是這部電影最精彩的地方。

主角Stanley標榜自己是一名理性主義者,理性分析世事的他,對所有不合常理、邏輯的事物皆一一否定,他不相信上帝,更不相信人死後有afterlife,Stanley亦因「生命終需完結」這殘酷的事實而過著不快的人生。電影的開首,身為魔術師的Stanley正在表演魔術,將「移形換影」、「刀据美人」等表面看來不合常理的事呈現觀眾眼前。所有的觀眾都知道這些眼前發生的事並不是真實,只是作假的魔術,因為觀眾們均是理性的、知道何謂常理。

但理性的人類往往基於某些原因而「自己呃自己」,選擇接受或相信不合常理的事物,就如電影中人們由於掛念已經去世的親人,故一定程度上自我欺騙,選擇相信不合符常理的「通靈」。身為理性主義者的Stanley,忠於現實、拒絕活在謊言,認為「自我欺騙」的人相當可悲、相當「不理性」,Stanley因而打算拆穿自稱「通靈大師」Sophie的假面具,讓受騙者不再活在謊言。在理性人眼中不論被Sophie所騙抑或是自我欺騙,兩者同樣是可悲。但事實上這種「可悲」卻使這些人們在殘酷的世界得到快樂和滿足,失去丈夫的老婆婆能夠因通靈而得到滿足,甚至Stanley本人亦在被Sofie成功騙倒後「不理性」地相信afterlife而使其人生得到希望、得到精神上的寄託。

電影的關鍵一幕,是被Sophie所騙後而相信神的Stanley祈禱祈求上帝能夠讓其親人的生命得救。在禱告期間,一向理性的Stanley突然驚覺「通過禱告向上帝講話」的行為是多麼的不合常理、多麼的愚蠢、是「自我欺騙」的行為,更一舉揭穿了Sophie及其友人所設的「美麗的謊言」,放棄活在讓他的人生充滿希望的美麗謊言內,選擇重回真實卻殘酷的世界,放棄「不理性」地相信不合常理的上帝,「理性地」重投「無神論」的信念。說不定導演對否定上帝的存在讓這部電影受到評擊。

電影終段Stanley「不理性」地愛上了Sophie,但在現實世界中愛情往往是殘酷、令人失望的。面對殘酷的事實,Stanley選擇了「自我欺騙」,相信能夠以如「通靈」般如此不合常理的方式召喚Sophie,並得到自我慰藉,實現完美的結局,就如信徒為得到自我慰藉而自我矇騙,不理性地相信不合符常理的上帝,最終實現了更美好的人生。

活在虛假的快樂抑或是活在真實的悲哀?理性的讀者們,美麗的謊言、醜惡的真相,你們又會怎樣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