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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不孤單 爸媽集會撐兒女

(獨媒特約報導)大專生罷課集會以衝擊政總、市民在公民廣場被圍作結,卻下開了星期六的佔領金鐘,又演化成星期日凌晨開始的佔領中環。整個運動的最大推動力,無疑是以學生為起點,很多人問 : 成年人呢? 成年人到了哪裡去了? 學生的父母已出來聲援子女,又或為了尚仍稚嫩的孩子爭取一個有自由、民主的未來,他們有的早於星期五夜晚便到場,更多在星期六踏入添美道,頂著烈日當空也不願離去。

「昨晚我跟兒子講 : 警察叔叔做了壞事」

外表年輕的阿月在香港小童群益會任職社工,有兩名兒子,分別是三歲和一歲,她已三天到場集會了 :「我和家人很少談政治,但他們知我來了。昨晚我也跟兒子說 : 因為警察叔叔做了壞事,所以我要來(集會)。」

「警方簡直嚇死香港人,我沒想過要出動防暴警察。我們全部都是手無寸鐵的市民,還要舉高雙手以示我們不會用暴力。但他們就會舉牌,說『你(示威者)不走,我就打你』。」阿月提到警方於週五晚的清場表現,氣憤不已,又批評警方不能失去自身的專業 :「如果警察只執行上司的要求,而忘記了自己警察的身份,不如不要當警察。」

「我不會再接受那種『我也只是打份工,按指示做事』的說法。你拿住警棍,做任何行動都會對人構成傷害。」阿月並說,她對梁振英連日逃避的表現,早已預料 :「他履行他一直以來的承諾,就是不會聽民意,只聽財團的話。」

阿月的同事也甚為關注集會與佔中,在whatsapp群組交流資訊、商討策略,她在星期五晚的集會逗留至夜晚九點半,有同事亦留守至天光,其中一位中了胡椒噴霧。至於會否參與佔中,則尚未決定,但阿月至少也會去觀禮。

「我介意被人拉,但無辦法」

起初,陸女士笑說自己不擅說話,叫筆者去問別人,但她還是談起自己的集會經歷 : 上週一二,她跟兒女參加罷課集會,昨天下午十一點再到場支持學生 :「我覺得他們好勇敢。政府真的做得很不對,所以我支持學生。」

陸女士指責警方權力過大,不應暴力對待學生和市民 :「我們普通市民又做不到什麼,唯有出來支持一下他們。」她已決定會佔中,也有被拘捕的心理準備 :「我介意被拘捕,也沒辦法……學生這麼有勇氣走出來了……」她沉吟半晌 :「我真的介意被人拘捕。」可是,她仍堅決會去佔中。

問及她對政府及特首的看法,她冷說 :「梁振英? (這幾天)都沒見過他,不知他在做什麼。」

「無理由要犧牲班細路」

李小姐的兒子今年剛大學畢業,昨天沒有跟她來集會 :「他(兒子)有自己的難處。他的女朋友不喜歡他參加這些(社運),但他會支持我們,比如七一、六四等集會也有跟我們一起來,星期一二也有跟我們去罷課集會。」

「星期五那晚,我出去食飯後回家看電視,知道一班『細路』在那裡(集會)……黃之峰又被拘捕了,我覺得應該要出來(集會)。」李小姐於星期五晚十二點匆匆趕到金鐘,整晚在天橋上支持學生。

李小姐與丈夫均支持社會運動,在反國教那段日子,她也有幾晚留守在政總。她認為是次罷課是另一個形式的上學,讓學生切身地學習通識 :「實際去到現場會多理解一點,若只看書,所知的事情很表面。他們(學生)這次(罷課)並沒有損失。」

她明白警方有他們的立場,但也不應傷害學生 :「不應該沒通知就放胡椒噴霧。昨晚我從天橋看下去,第一次噴胡椒時,挺大規模,很多人都伏在地下了。」但她對梁振英的表現深為鄙視,更說 :「不值得提起這個人,我不覺得他是一個特首。」

問及佔中,李小姐嘆氣說 :「我也不肯定他(指主辦方)會否真的佔中……如果真的會佔,我有心理準備被人拉。怎麼說呢,如果我們都不出來……無理由要犧牲班細路。」

舉家集會撐學生

昨晚近七點半,譚太架著太陽眼鏡,跟十五歲的女兒神情疲憊地坐在中信大廈外大樹下的石壆,然而一談起集會經驗,她打起精神地分享 :「我第二天來集會,由昨天(星期五)早上十點去到下午六點。(今天)只是來探望一下示威的人,看現場情況怎樣,也沒打算要逗留這麼久,現在不知要留多久。」

譚太支持就讀中學的女兒在週五全日罷課,問到她的丈夫是否支持這決定,譚先生就在筆者身後出現,原來這天,他們是舉家到場支持集會的。譚太說 :「她(女兒)都有想過,覺得應該參與。我們(夫婦)商量過,覺得參與是好的,罷課一天不是什麼問題。」

「示威人士什麼都沒有,不會暴力得過警察,」譚太留意社交網站的消息,覺得警方在無理地使用武力 :「你(警察)可以在這裡看著,不需要逼走示威者。警察是應該保護市民,在有混亂、意外時去救他們,而不是驅散甚至攻擊他們。」

儘管譚家昨晚已留守到近八點,仍未打算離開,但譚太笑指他們並非什麼很勇敢、很激進的人,也十分擔心安全,故選擇留在後方支持集會 :「如果佔中被捕……我沒想過擔心不擔心,現在想不到這麼多了。」

編輯:麥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