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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搶大台是徒勞 打倒左膠陳雲才是出路

硬搶大台是徒勞 打倒左膠陳雲才是出路

你大多也是看見標題說陳雲是左膠才進來的吧,那我由昨晚一件小事說起吧。十月十八號晚淩晨,在先達旁邊即亞皆老街與花園街交界,有一群眾開始阻擋紅VAN站的出路。他們的說法大概就是要留多幾輛車在路上妨礙警察突襲進攻,也免得有示威者被拉進花園街暗角圍毆。這種說法當然不能說服所有人,更別說說服「周身貴利」的小巴佬和「趕返屋企」的乘客,原因是它實在是不足的理據。我們要別人犧牲時,最低限度是禮貌地和耐心地拿出理據來向人解釋背後的原因,即使是重複一百次也是必要的,否則我們和自己奮力抨擊的政府全無分別。要別人作生計上的犧牲,絕對不能「老奉」,而必須是有理有據有說服力,而當晚花園街一帶在溝通上的工作絕對是不足的,我們必須努力。

政治承擔

首先,我們的確很難在純粹懷疑而沒有實在的情報或明顯的跡象下,要市民自願作出犧牲來保護示威者。有警覺性,全心盡力想保護同伴是好事,但這不能作要別人無條件犧牲的理由,更不能成為自己宣洩情緒的籍口,在這個場合和小巴司機和乘客口角衝突絕對是無補於事,道理也不在你的一邊,因為你的確未有向受害者充份解釋他們要犧牲的理由。這個理由最起碼是要實實在在的,而不是「直行轉左再轉右再直行果條街有一隊軍裝BRIEFING所以應該係想花園街突襲」這樣的懷疑。就當你的消息十分準確,你對自己的直覺有十足信心,你也必須向受害者解釋現狀,更要說明守到何時便可以放行,這是佔領者最基本的責任,沒有合理懷疑而要人作無限期犧牲的絕對是欠缺政治承擔和道德。這等同跟司機和市民說:為免示威者有可能犧牲,我們要確實地犧牲你們了。

理論核彈

然而這個時候的確是有人站出來跟企圖阻小巴的示威者理論的,他就是著名「左膠」區諾軒,不過似乎沒有人認得出是他。他和幾個學生只不過是說出阻小巴必須考慮到的問題,但已被阻路者和圍觀者怒斥為「左膠」,只好尷尬離場。過程不過是三兩回合的對話「因為這樣這樣,可能會這樣這樣,能不能這樣這樣呢?」「那你有沒有更好的方法呀?無就走開啦左膠!我們的示威者又要被人打了呀!」,右翼份子果然很高效率,也不喜歡浪費時間,三兩下便擊退了左膠了,但這是不是在實現我們理想的,正在爭取的民主呢?事實上到最後,阻路的人也被一群司機以「搵食理由」勸退了,理論上小巴司機豈不是左膠?被勸退的人又左不左膠?

以上提出的例子其實想帶出香港民主運動當中最有趣的現象:我們似乎對民主中極重要的一環討論毫無興趣,爭取一人一票的民主政制不過為了推翻政府以解燃眉之急。有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說法,說因為現在處於戰爭階段,所以要提高效率放棄民主式商策,這是全無合理性的。若果我們能隨時因個別原因隨意放棄民主,放棄自己(更要求其他參與者也跟你一同放棄)的民主素養、政治道德(如上面所說對受害者解釋的責任),那我們的民主則是多餘的、脆弱的,突然再出現一個如毛、希般強勢的領袖說我們現在戰鬥,要提高XX所以要暫且放棄民主,如果這也說得通則民主並非有其必要性,因為可隨時隨喜好選擇放棄。在這氣氛下,最強而有力的理論核彈,已變成了「左膠」兩字。

愛國阿伯是老漢奸,陳雲是老左膠

區諾軒應該算是最早接受「左膠」封號的人物之一,可是現在參與的群眾似乎不太知道他是誰。更可怕的是,經過右膠大規模的標籤工程之後,人們根本不知道左膠是什麼了。一個本來形容左翼社運份子的詞語,濫用一輪後連普通市民(甚至完全不認同左翼思想)都成了左膠,右翼在成功的標籤工程下,其實糢糊化了自己製造的假想敵,令整個詞語失去了實質定義。很明顯的例子就像我文中提到的事件,在現場質疑阻路的人被斥為左膠,但轉過頭在網上討論此事時,竟然有相當部份的網民認為阻紅VAN屬魯莽之舉,並推斷這件事必定是「左膠」的另一「膠作」!!!荒謬程度就如上星期有市民在勸止打邊爐的左翼份子周諾恆,卻反被罵成是左膠!現在真正要爭的不再是主台屬誰,那已經過時了,真正的戰場在於誰能更快更有效率地把對方標籤成左膠,因為「左膠」一詞已被右翼打造得神憎鬼厭,一有人大聲罵左膠騎劫,必引來大堆群眾圍觀聲討。當最原始的左膠沒有人能認得出,而所有人都可能是左膠時,左翼何不借力打力,利用右翼辛苦打造而面臨糢糊化的假想敵,反咬右翼一把?大家試想像愛國阿伯被罵成是老漢奸時的不知所措,若右翼示威者被突襲罵成是他們最憎恨的左膠而遭群眾聲討,不但顯示出標籤工程的荒謬,更能改善戰略上較為保守的佔領者的處境。說實話吧,你大多也是看見標題罵陳雲是左膠才進來的,既然一罵左膠便有人圍觀,何不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