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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移動迷宮》尋找民主運動的路向

從電影《移動迷宮》尋找民主運動的路向

陶傑先生在電臺節目中提到電影《移動迷宮》(The Maze Runner),令人聯想到近期的『雨傘運動』。筆者試圖透過電影找到一些綫索(部分劇透,謹慎打開).

電影改編自James·Dashner撰寫的同名小說。講述了Tomas被送到一個陌生的林間空地,發現自己失去記憶,只記得名字。這裏四周被高墻包圍著,墻外是不斷移動的迷宮,並且有一群巨大的怪獸威脅著墻內人們的生命。幾十個男人當中,不斷有人試圖穿越迷宮,但最終失敗而回,甚至喪命。每天日落之前,迷宮大門便會閉鎖,如果未能在關門之前回到空地,晚上將遭受怪獸襲擊,從來無人能逃脫命運而活到第二天。于是,人們因爲畏懼所帶來的絕望而無奈安于現狀。

然而,Tomas渴望打破困局。起初,人們認爲他破壞了現有的秩序,只有匹夫之勇。但形勢就在那天轉變了,Tomas意外走進迷宮,與同伴經歷了一整晚的搏鬥,竟然活著回來。衆人重燃希望,决定跟隨他繼續尋找逃脫的方法。

這時,電梯送來了一個女孩Teresa,她帶來了關鍵的信息,迷宮亦同時發生變化,晚上的大門全開,怪獸紛紛出來襲擊衆人,一切陷入混亂當中,有部分人犧牲了性命。最後,衆人發覺現狀不再安全,更多的人願意跟隨Tomas,組成了十幾人的隊伍,合力走出迷宮。結局帶出背後的陰謀,迷宮由一個實驗室操控,雖然衆人逃出迷宮,掉入了下一輪的挑戰當中。

筆者發現電影的寓意和香港目前的形勢竟如此相同。衆人代表香港民衆,他們當中有『沉默的大多數』,有『反佔中』,有還未覺醒的人等等,Tomas及後期參與逃脫的人代表佔領人士和覺醒的人,高墻和迷宮代表港府,而背後操控迷宮的實驗室團體代表中央,怪獸則是掌權人的棋子。五種角力,構成了這場民主運動的複雜局面。

民衆最深的恐懼來源于未知,害怕接觸之後情况更加不堪,寧願龜縮於眼前的安逸。可是,要維持長久的安逸並不容易,林間空地隱藏著危險和扭曲的人性,隨時破壞著安逸。他們可以爲了保護領地,將染病者無情地趕進迷宮; 眼看同伴拖著另一位跑者在關門之前艱難地走向即將關閉的大門,旁觀者本來足够時間進入協助,但無人有勇氣跑入迷宮,只在門外呐喊鼓勵;當遇到怪獸襲擊,他們只能示以軟弱的還擊;對待『改變者』,他們選擇燒死……不斷被摧毀的希望扭曲了人性,所謂的安逸只是自欺欺人的幻象。

然而,面對當時的『見死不救』,Tomas毅然衝入迷宮,與被困的同伴並肩作戰,活著回來的事實讓人們再次盼望。他代表了帶領民主運動的一群人,有著渴望改變的决心,在胡椒噴霧和催淚彈之下依然沒被打敗。這喚醒了更多人勇敢追求免于恐懼的自由,走進佔領區支持,組成了更强大的力量對抗迷宮裏面的重重障礙,過程中必然有人作出犧牲,也必然遭到墨守成規之人的强烈反對。Tomas的勇氣帶領衆人離開了迷宮,學生等進步人士能否帶領香港走出眼前困局?打破之後是否還有另一個早被設計好的困局?

電影給予我們什麽啓示?可以肯定的是,現况的衰落會令群衆厭倦,因爲命運並不能控制,只能依照實驗室的操控而苟存。這種改變的欲望透過某件事集體爆發,當越來越多人參與,便會産生連鎖效應。鶏蛋碰高墻,當然是不明智的,但如果有足够多的鶏蛋,堆曡成與高墻同樣高度甚至更高的『鶏蛋墻』,便能讓部分鶏蛋翻過去,然後協助剩餘的鶏蛋繼續翻墻。這就是凝聚群衆力量的奧秘。

民主運動當然不可一蹴而就,正如林間空地過去數年間不少人爲了試探迷宮而犧牲,但只有保存希望之火不被撲滅,才能延續薪火相傳的精神,最終走向光明。

井悠
2014.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