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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至此,行動升級?

佔領至此,行動升級?

短別香港,到台灣觀察『九合一』選舉,台灣人在太陽花學運後的一次大型政治行動,藉地方議會和首長的投票,作為馬英九執政的考核。我們沒有投票選首長的機會去挑戰梁振英,同時雨傘運動也沒有結束;運動中的各條戰綫卻已在不斷的討論中失去焦點,佔領、公投、落區都顯得無以為繼。

佔領運動經過了六十多天的堅持,一方面凝聚到一個抗爭的空間,顯示我們意念不死,但同時亦成為了政府籠絡一般市民的籍口:既打擊佔領者霸路阻街,亦轉移對真普選訴求的視線。

的而且確,政府以佔領運動作為抹黑手段,成功爭取到一大群中間市民的支持,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阻力都在雨傘社區日顯現出來;自從立法會出現『碎玻璃之夜』後,也對佔領市民帶來一份震撼;部份支持佔領者越加進取,在警察清場、市民被政府分化以後,佔領者大規模在旺角打遊擊,讓警察疲於奔命。雨傘運動看上去的趨向是越發進取行事。

簡而言之,佔領、公投、落區的行動,都不外乎處理四個版塊的群眾:(1) 進取佔領者、(2) 溫和佔領者、(3) 被政府機器的中間派、(4) 政治取態上支持中共的人士。

佔領

佔領的去路不外乎前中後三手:(I) 前進的手段是進一步行動升級,以激進行動換取政府回應;(II) 後退的手段當然是刻意縮小佔領範圍,甚或主動退場,所謂『止血』,勉強減低主流市民的反感。(III) 中路的手段,是讓現有佔領狀況和規模自然發展。

一、針對第一種手法。學聯宣佈在星期日相聚向政府施加更大壓力,潛台詞是行動也要做好升級的準備。但面對這四個版塊的民眾,似乎並不能處理到今時今日的問題,第一、中間派市民隨政府和建制派越走越遠;第二、自從立法會『碎玻璃之夜』後,溫和派佔領者更加對貿然衝突陷入疑惑,部份進取佔領者也批評突然衝擊於事無補,認為提升行動也要判斷時機、做足部署行事。這做成內部陷入分歧的局面,也沒法子處理到最重要的議題:重奪民意基礎。

所以,提升運動不是不可行,但抱歉,學聯沒有在四個星期或更早之前去做,就經已早失時機。

二、針對第二種方法。當然也會陷入內部分歧。(1)進取佔領者質疑退場的必要,以及對雙學、泛民的猜疑繼續擴大浮現;(2)溫和佔領者未必對此有很大支持,畢竟佔領運動提供的不僅僅是政治抗議,更加是一個社區空間的實踐:包括自修室建立、香蕉奶表演、藝術品設置;面對(3)中間派市民,所謂『霸路』『阻住』的觀念經已成形,任何縮場的決定也無法重新取悅他們,任何退場的決定都無關扭轉既有印象。

最核心的問題更在於:為甚麼一個沒有成功爭取政治目標的運動要灰頭土臉,黯然退場。對佔領者來說,政改訴求,還有更長遠的社會局面,經已去到一個非守不可,無處可退的地步。要是這次那麼認真、大規模的運動也輕言告退,那麼所謂的『長遠抗爭』豈不更只被視為一連串徒具形式、做做樣子的功夫?今後,社會運動就不會被人認真對待。長遠來說,自掘墳墓。

所以,退場是一個損耗自身,也無益對外的決定。

三、當然目前局面來說,政府的死拖爛拖策略,當然令運動陷入困局。但採取第三種做法,讓佔領狀況自然發展,似乎是眼下僅有的選擇。行前褪後,其實是無法解決目前運動遇到的困局,無法扭轉市民對運動形成的誤解;但同時另一方面,讓不論溫和或進取的佔領者自行決定運動的走向,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做法,避免到動搖內部問題發生。

總括而言,利用進一步或退一步處理場內,都解決不了場外的民意阻力,做法無疑緣木求魚;這該是在佔領區外,開闢公投或深入社區去處理的事情,這一點容後再談;而在這個前提下,為免造成分歧,只可以是不進不退,就此讓佔領場事情,還歸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