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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三):實質行動

知己知彼(三):實質行動

實質行動大致可分為「矚目」與「不矚」兩類,矚目的是用來振奮士氣、吸引大眾和媒體注意力及向對方「示威」施壓,因此要有强力的視覺效果和象徵意義。不矚目的是用來不斷地鞏固和擴展社會支持,建立整個運動的基礎和骨幹。

任何大型的政治和社會改革運動,如無大量默默地、恆久地進行的「不矚目」行動去改變群眾價值觀,不論你的「示威」有多矚目都不會成功。

如何把「雞蛋全攻略」轉化為兩類行動都有的實體計劃?

到現在,高牆與雞蛋已互知底細。牌,是攤開來打的了。有效的實質行動是「就算你知都阻我唔到」的行動。以下是我與數位朋友的一些構思,希望用得著:

(一)針對「鞏固擴張藍絲陣營、加強藍絲勢力」奸計

過去數十年的「全球天氣變暖」環保運動最大的錯誤之一,就是開始時不在民間積極地反謊言歪理。

跨國油公司財雄勢大,操控了各國不少高層政客及傳媒,利用各高低級報界和科學界五毛打手來扭曲科學報導、發佈謊話、抹黑環保人士,僱用國際頂級公關及廣告公司作大量宣傳,否認有天氣變暖,或否認近代的變暖是人為的、更否認與燃油有任何關係。科學家們大都是埋頭研究的學者,不屑、不擅長、亦不願花時間與五毛鬥咀,認為清者自清,事實勝於雄辯,反宣傳是政治玩意,不是科學家的工作。

结果是油公司的謊話和愚民宣傳大獲全勝,令人類失去了數十年自救的寶貴光陰!近年科學家們醒覺了,知道向市民反謊言歪理是何等重要,瞭解到政治無處不在,不管你是何職業,身為社會一份子,謊言歪理的惡果你逃不了。

大舉反謊言歪理、把真相傳送出黃絲陣營以外的行動要盡快開始。但高牆手段卑劣,幾個人去洗樓擺街站極不安全。對策是先選擇在不會受黑社會或藍絲粗言武力攻擊的安全環境下積極進行。下面三個提議都屬「不矚目」一類的:

行動(A):「寫纸仔」跟爸媽打埋身溝通戰 (給有藍絲父母的年青雞蛋)

高牆操控了所有主流傳媒,但它阻擋扭曲不了你與父母之間的直接交流。「溝通」,是化解兩代鴻溝的要訣,父母對你的想法越瞭解,對運動的真相知得越多,你們之間的距離就越拉近。

父母對子女的愛讓你對他們有無比的威力,但若要發揮這個威力,你得拿出比面對胡椒噴霧、吹淚彈和警棍更大的勇氣和想像力。想與父母溝通,但又怕面對面與爸媽傾談,何不通過「寫紙仔」來打開你生活之門,請爸媽進來一探你的世界?

你現在是否同枱食飯時避免與父母傾談有關雨傘運動的事?或只是默默地吃,避免交談?或根本避免不與父母見面?又或已很久沒有回家?不同的冰封情况,可能需要用不同的「解凍法」,而你,就一定要做個主動的「破冰人」。

要解凍,可先拿一些溫馨或身邊的小事情作破冰工具,譬如留張紙條或 whatsApp 問:

  • 聖誕節好想食媽媽煮的某某菜,有得吃嗎?
  • 很久沒有一同食飯,下星期六我回來食飯好嗎?
  • 昨天很冷,同學說他媽病了,媽媽要小心。

若說不出溫馨話,可以簡單地說:「爸爸,很多野想同你傾,又唔知點講,所以我會試下寫字條,希望你睇啦。」

「纸仔」不用長,還可以包括圖片,什麽都可以寫,但要讓父母感覺到你的關懷、尊重和想他們瞭解你的誠意,而不是要和他們辯論或幫他們「洗腦」。可以一星期兩三次,話題循序漸進,由最不會刺激爸媽的開始,逐步讓他們知道你的一些經歷和運動中所見所聞、明白你對香港和自已前途的認知和抱負,讓他們知道你的行動和取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負責任的抉擇。語氣要温和親切,用你一直堅守「非暴力、用愛與和平」的原則來對父母纸上訴心聲,千萬不要「站在道德高位」來寫。如爸媽有大反彈,不要反駁,待他們平靜後,隔一星期轉個話题再試,正是:「堅持才有希望」。

以下是一些可用的話題:

  • 對父母表示關懷
  • 一些個人感想
  • 同輩的一些意見或討論
  • 「佔領區」或雨傘運動中一些有趣感人的小節
  • 沒有真普選下的香港會如何
  • 假普選對你的前途和自己家人如何不利
  • 傳媒報道偏頗不實的例子
  • 藍絲謊言的例子
  • 你在運動中的親身體驗
  • 為什麼你要爭取民主、人權、法治
  • 等等

其實「寫紙仔」亦只是一個代語詞,代表任可不用面對面說話的方法,包括 whatsApp,text 和電話。到你覺得能面對面與爸媽傾談時,可先預備好一些感人的雨傘運動短片放上電視機大螢幕與他們一同看,談話就有落腳點了。

親情,是你最有力的武器!要在這險惡環境中改變社會,先從安全的家中做起。

人性,要從高處往下流很容易,因為可以放縱;要由下往上卻困難千百倍,因為要有所犧牲和節制。這就是為什麼由和平轉趨暴力可以是瞬息之間,而要由暴力轉向和平是這麼的吃力和要持久磨練。因此,要把功利惟穩的社會轉化為真正的公義無私是沒有捷徑的,唯一之路是把人心逐個轉移。雞蛋每贏一個爸爸媽媽的心,這場仗就多一分希望,就算得不到父母的認同,最低限度拉近了你和父母之間的距離,對雙方都有好處,這個「埋身溝通戰」,除了高牆之外是沒有輸家的。

行動(B):成立「謊言和真相對照資料庫」

搜集所有藍絲謊言,把每個謊言製成圖文並茂的「謊言真相對照表」,讓人下載影印,可幫助所有想實行「反謊言抹黑」活動的黃絲,更有助「寫纸仔」的雞蛋:每一張「謊言真相對照表」都可成為「纸仔」的話題。

行動(C):向「自由行」派發「香港十大...」宣傳手册

這是「反守為攻」之舉,想向大眾傳播真相,散沙就要無孔不入,「自由行」可能是一般內地居民能直接接觸雞蛋的唯一機會,這麽珍貴的「接觸點」不要浪費,既然送到面前就照單全收!

當然,你若给他一張斗大標題「雨傘運動真相」傳單,他棄之唯恐不及,甚或大罵一輪。但你若派他一份宣傳香港十大名勝、又或十大最漂亮藝術品之類的小册子,他會收得很歡喜,還會打開來看,看到名勝夏愨村、暗角打穫、公民廣埸、獅子山,又或看到美麗的「連儂牆」、黃傘陣等街頭藝術,圖文並茂,美不勝收。

要不受警察和藍絲干擾,随身帶備宣傳手册,雞蛋鳩嗚時見機行事便成,不用勞師動眾,這是細水長流播種子之法。

(二)針對「切断黃絲新血來源」奸計

這將是高牆重點出擊之處,迎戰者是老師和父母,而老師將會面對强大壓力。所有黃絲老師現在就要争取主動,利用一切機會全力培養孩子們不自私、愛護弱小、公正敢言的品德,及有獨立思考和批判性思維能力。

教育下一代,防止中、小學及幼稚園生被洗腦是港人争取民主人權最重要的「不矚目」行動,要總動員!那麼其他雞蛋們可以如何協助呢?

行動(A):成立各级「教育資料庫」

擅長 IT 的雞蛋群組可即成立「幼兒教育資料庫」、「小學生教育資料庫」和「中學生教育資料庫」網站,讓老師或任何雞蛋把想到的、或發掘到的教材和講解方法放上各資料庫,给教育工作者和父母免費使用。更重要的,是提供一個平台鼓勵所有雞蛋發揮其教育精神和創意、共同投入這個培育下一代的長期行動。

這是一個「化整為零、化零為整」、讓「散沙互動」的平台,加入行動的雞蛋越多、經驗、技能和背境越不同,所收的效果就越大,例如:

  • 雞蛋1(老師):想到一個很好的、有關不自私的故事,把故事寫下發放至「幼兒教育資料庫」。(不久前的森林故事就是極佳例子。)
  • 雞蛋2(畫家):看了故事,把它改编成彩色圖畫書,再放上「資料庫」,讓人下載自己影印给小孩閱讀。
  • 雞蛋3(設計師):把老師的故事改編,設計成一個黑白的兒童填色圖畫冊,放上「資料庫」,讓人下載自己影印,同小孩子邊說故事邊填顏色。
  • 雞蛋4(小食店老闆):很喜歡雞蛋2的彩色圖畫書,自資把圖畫書印刷500本,在「資料庫」網上問誰要、並放在店內送给有小孩的客人。
  • 雞蛋5(父母):想到一個集體遊戲灌輸幫助弱小精神,把遊戲寫下發放至「小學生教育資料庫」。
  • 雞蛋6(老師):把遊戲拿回班上試用,再根據實際情况把遊戲改進,並拍了個短片,把改進了的遊戲、心得和短片放上「資料庫」上。

「幼兒教育資料庫」主要培養幼童愛護弱小、不自私、有正義感的觀念。「小學生教育資料庫」主要灌輸基本人權理念,培養正義感、基本獨立思考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中學生教育資料庫」主要灌輸民主、法治、人權理念,培養正義感、高度獨立思考和批判性思维能力,並正確認識中英聯合聲明和基本法,及兩者的歷史背境。

行動(B):舉辦各類中小學生比賽和公開表演活動

不同的雞蛋群組、媒體、社團,根據自己的興趣能力,用適當的題目,舉辦各類中小學生比賽和公開表演活動,如徵文、朗誦、話劇、設計、繪畫、書法、音樂、辯論等等。既可增加各教育資料庫的應用,又可加强學生的學習興趣,更可值公開表演項目把信息帶進社區。

行動B涉及很多藝術創意,可以有極豐富的視覺和象徵效力,故此類比賽和表演很適合和容易轉化為「矚目」的行動。

行動(C):積極參與「父母教育關注組」

校長和老師將會遇到很大壓力,黃絲父母要積極參與學校或社區現有的「父母教育關注組」,或成立新的「父母教育關注組」來支持老師和校長。

(三)針對「清除現有黃絲帶」奸計

又再以「全球天氣變暖」環保運動為例,有一段時間,各個不同組織互相批評,有說A被敵人軟化,有說B太靠近政客,有說C太激進等等,很像雨傘運動,但有一方面很不相同:沒有任何組織或環保領袖推廣用武力或粗言穢語。(原因很簡單,兩者的使用都不會赢得大多數市民的認同,對整個運動有害無利。)後來,各方面達成共識,可以不同意,但絕不公開互相指罵。

自從有了這個共識後,各就各位,事情好辦多了,到今天的數碼天下,網上環保組織多不勝數,有大有細,各有專長,各盡其職。就以加拿大卑詩省的環保組織為例,有專捉政府上法庭,有主攻改革選舉制度和推倒現任「保油黨」政府,有主力反對個別油管建設計劃,有針對揭發油沙對河流、生態和下游居民健康影響,有專門監察公民權利,有請科學家做專題研究,林林種種說不完,手法有温柔、有激進、有與政府週旋、有做公民抗命,各做自己覺得好的東西,但當有重大事情,必定互相合作呼應。

環保運動告訴我們,要有大型的社會改變,不能單靠一招或一個方向,大家都是根據自己的專長和性格在摸索嘗試,沒有「肯定對」的路;同時,假如A嘗試的方法目前不成功,絕不代表B提議的方法就一定比A的有效,更不代表A走錯了路。

前車之鑑,雨傘運動要赢,就要保存士氣,互相尊重,不要互相指罵、被人及自我分化。

針對「清除現有黃絲帶」的對策是:反威迫利誘,反分化,鞏固長期士氣,年青雞蛋參與政事(包括參選、投票和用所有政治渠道去「干預」政策的設立),加强公民抗命及公民參與意識。

除了現在已有的各類行動和計劃:鳩嗚、不合作運動、落區作民主深化教育、公民學堂、年青黃絲參選、鼓勵年青人登記做選民、成立各監察組織外,還可考慮以下全屬「矚目」類的行動:

行動(A):成立「反威迫利誘監察聯盟」

要高度矚目地保護所有雞蛋:設投訴熱線,定期在各大專院校和網媒舉辦「如何對付威迫利誘研討會」,鼓勵所有雞蛋第一時間舉報。收到舉報並認為可信後,即向國際傳媒和所有人權組織公佈,及向香港警方投訴,要求泛民議員跟進,務必「有咁張揚得咁張揚」。同時,如有需要,提供法律、經濟、心理、甚至移民援助。

行動(B):定期舉行「我要真普選」傘聚大會

要保持士氣,要中港政府和國際社會知道雨傘運動未完、港人爭取民主之心不死,必需有高度矚目和極具象徵意義的行動:定期在添馬公園(或其他合適地方)舉行「我要真普選」傘聚大會,呼籲參加者當日再次戴起眼罩頭盔、纏上保鮮紙、穿起透明雨褸、綁上海綿護臂、扣上黃絲帶、撐起雨傘、重新搭起一個個的帳篷。每次聚會選擇一個有意義、能激昂士氣的視覺主題作大場焦點設計(例如:萬里長城「連儂牆」),目的是吸引本地和國際媒體,藉此焦點設計把雞蛋不死的決心傳播世界。

有作者之前已提出定期舉行遊行集會。但行動B現時只提議集會,因這個定期性「我要真普選」傘聚大會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讓中、小學生,甚至幼稚園的小朋友,可以繼續有機會感受到雨傘運動的精神。這大會要有大台,大台可以給中、小學生作表演,可以讓參加者回顧或交換意見,可以有民主講座等等。同時,傘聚大會不用太密,「矚目」的東西重覆多了便不再矚目,亦「勞民傷財」。

行動(C):多寫點讚揚別人付出的文章

你道要摧毀一個人的士氣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麽?就是「彈」。左又彈、右又彈,進又彈、退又彈,卒之,把人彈死了,士氣化為烏有!為什麽老奸巨猾假黃絲要長期推廣粗言穢語?就是要培養暴戾之氣。為什麽要慫恿羣眾惡言漫罵所有領袖人?除了要製造雞蛋內部的羣眾鬥羣眾、分化和暴力化這個運動外,還要罵死這些領袖人善良的心和士氣。最可怕之處是:照目前形勢來看,奸險者竟然成功了大部份!

要保持士氣和反分化的有力武器就是「讚」,而行動C的提議就是:只要別人的行動是和平、非暴力,就多寫點讚揚別人付出的文章,積極培養出一個不是「如你不跟我的路線你就是衰人」的氣候,而是一個能客觀地欣賞別人的付出和犧牲、有涵養、善良公正的雨傘運動文化。現今世界上的環保和人權運動都已捨棄暴力,連以專做激烈「公民抗命」著稱的「綠色和平」和「海之牧者」,都從不以武力還擊,因為歷史告訴我們,以暴易暴不會讓我們得到真正的公義和良善。

勇敢的雞蛋成就出美麗的雨傘運動,但願浩浩黃輝長耀我城!我在彼岸由衷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