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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之城與寬容之城——城市的精神

宗教之城與寬容之城——城市的精神

宗教之城與寬容之城——城市的精神
Daniel.A.Bell & Avner De-Shalit
2012年11月第1版, 重慶出版社

查理周刊遇襲後,巴黎逾百萬人遊行悼念是次連串恐怖襲擊中的死難者,以及支持新聞,言論和宗教自由,而參與的多個國家的領袖,除了歐洲國家外,也有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和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主席阿巴斯。看到這個組合,不其然會想起耶路撒冷。要理解耶路撒冷這個城市,最好的讀本當然是一年多前在各大書店都放在當眼處的Jerusalem: The Biography。可是面對著這本買了半年多但還未開封,厚達七百頁的巨著我還是暫時卻步了,卻隨手翻起了這本城市的精神。

城市的精神述說了九個城市的獨特之處,當中也包括了被稱為回歸之城的香港,而耶路撒冷在書內就被稱為宗教之城。同時作為猶太教,基督教及伊斯蘭教的聖城,耶路撒冷被喚作宗教之城可說是名副其實,可惜的是這個宗教之城的歷史是血腥的,而這段歷史的縮影,可以在以下一個例子上清晰呈現:在錫安山上一個相信是最後的晚餐的遺址上,作者告訴我們——公元2世紀建造的第一座教堂,在公元4世紀迫害基督徒的時代結束之後重建。但是,614年波斯人攻擊耶路撒冷,他們焚毀了教堂,新建自己的教堂。到了12世紀,十字軍來到耶路撒冷後,該教堂再次遭到焚毀,直到1524年,它都一直是聖方濟各會修道院。就在這一年,在奧斯曼帝國統治下,這裏成為穆斯林的清真寺。1

文明的進步,現在讓不同宗教的信徒能夠活於同一個城市之內,可惜也僅止於此。在耶路撒冷,很多正統猶太教教徒用全部的時間研究塔納赫和塔木德,亦即意味著他們沒有正式的工作。他們對自己宗教的崇拜有些時候稱得上是狂熱,亦影響了他們對其他人的要求。當一個正統猶太教教徒因為宗教關係要求公共交通工具甚至是遊客的旅遊巴上,男女乘客應該予以分隔,以及星期六不應開車,而對這些冒犯規條的車輛扔石頭時,這就變成了赤裸裸的對人權的侵犯。當其他人到達或是遷移到一個城市時,的確是需要並應該尊重該地的習俗,只是如果一個宗教不能對其他人的自由作出一定程度的寬容,這已不是信仰,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極權,情形就和激進伊斯蘭組織是次的行為一樣。

遊行中,德國總理默克爾也在場,而柏林,就對世人展示了寬容是什麼的一種態度。在書內被稱為寬容之城的柏林,直直地正視上一個世紀在這個城市裏接連出現的兩次暴行。市內紀念館紀念碑林立,每走過一個街口,都會向你提醒著這個城市作為納粹主義中樞以及共產主義展示室的過去,它將曾於此地所犯下的罪行毫不掩飾地展示在世人眼前。漫步於此,你會感受到柏林人並不打算將過去遺忘,而是以此提醒每一個生活於此,到訪於此的世人們應以歷史為鑑,並希望以此與過去,與被害的人和解。相對於日本不願承認二戰中的行為並希望纂改教科書以圖讓國人逃避過去,我們永遠不會忘記西德總理勃蘭特在華沙的一跪。我們因此相信柏林希望審視它自己的過去,並確保寬容各種各樣的人物行為,而非因某些偏好而作出壓迫。有趣的是,書中也引述了朱麗葉.高斯的觀點——這些標牌提醒她猶太人不能成為完整的德國人。她說”與過去和解”不是提醒人們從前的身份認同,而是允許他們完整地融入當地社會,包括在日常生活中忘記自己的獨特身份2。或許她是對的。所謂寬容,某程度上就隱含了對方的行為並不正當的假設,只有當我們可以將每一個他者看成是獨立而又平等的個體作出尊重,這,才是最理想的社會。

二次大戰,德國納粹屠殺猶太人,德國人對此作出了最嚴肅的思考,並以一個城市的形式呈現出來。當猶太人不再受迫害,卻因為土地以及宗教的原因將相似的態度加諸在巴勒斯坦人身上。宗教連結上政治上的不寬容,在以色列的耶路撒冷完整地呈現。歷史的循環到底要到何時才會被解放?

Note:
1. p.31, 城市的精神
2. p.247, 城市的精神

延伸閱讀:
以人類歷史上俯拾皆是的宗教迫害反證宗教寬容的重要——
God is not Great, Christopher Hitch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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