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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聯有感—關於學聯的制度、財政、意義

退聯有感—關於學聯的制度、財政、意義

自從雨傘運動過後,批評學聯的聲音此起彼落。批評學聯的人,對學聯的厭惡大多由對學聯在雨傘運動種種決策的不滿而起,繼而認定學聯是「左膠」、「大中華膠」,再延伸到學聯的制度問題,以及積年而成的財政問題、八樓問題等等。身為學生會代表、學聯成員之一,我承認在港大同學發起退聯關注組之初,自己並未有認真看待種種對學聯的挑抨,亦低估了同學對學聯的積怨及憤恨。結果港大退聯公投以約二百票之差成功通過。

記得通過當天,身邊的朋友,以及積極參與學聯工作的同學都難掩他們的失望和悔恨。但事到如今,自然會明白在部份人鋪天蓋地的批評甚至抹黑攻擊時,身為知情者、學聯核心的我們不作正面回應,但求清者自清未免是一種鴕鳥心態,而同學會投下退聯一票的情緒、思維也不難理解。我相信希望退聯的同學,或多或少都曾對忽然「冒起」的學聯有過期望,而今日他們作出如此選擇,每位學聯中人自然責無旁貨。而投票的港大同學當中,有二千多人仍然反對退聯,如果這代表仍有不少人對學聯、我們這群學生抱有信任的話,容許我衷心的向你們表示感激。

港大退聯公投通過以後,其他院校的退聯關注組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嶺南的退聯公投即將發動,而我身處的浸大亦有同學發起學生會退出學聯行動組。各間院校的退聯關注組分享著相近的論點,主要是學聯的制度問題、財政問題及綱領問題等,他們由此判斷出學聯是一個獨裁專政、思想僵化的政治組織,因此學生會自然應退出學聯,免得與其同流合污。但學聯這一組織的本身,絕非如此。

【關於學聯制度】

首先從制度上說起,現時學聯的架構主要分為三級,分別為代表會、常委會以及秘書處。坊間可能會因周永康、岑敖暉二人的知名度較高,便誤以為他們是學聯中的「掌權者」,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學聯每個決策,每一份聲明都必須經常委無反對下通過,才能作出的,而「常委」即是八間大專院校的民選代表,按例為學生會外務副會長,例如我自己便是兼任浸大學生會外副及學聯常委二職,而在部份外務副會長出缺、或者臨政的學生會,學聯常委一職便由會長擔任,例如梁麗幗及羅冠聰。

而秘書處的職權只是負責執行常委通過的決定以及對外代表學聯發言,因此實際上,作為院校代表的常委才是學聯的「掌權者」,而代表會則負責監察角色,性質類近於學生會架構中的評議會,代表會由各院校代表團所組成。而每年一度的週年大會,則由各院校的代表團共同決定來年的工作方向,選出來年秘書處、代表會幹事成員,以及訂立學聯剛領等等。

因此,從制度上已能清楚解釋,學聯絕非一個能夠脫離院校學生會已存在的組織,負責學聯決策的、監察學聯的、訂下學聯剛領的,全是學生會中的民選代表或院校代表團,學聯自身並非一個「能動的主體」,她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理念(除了學聯宗旨),也不會有自己的行動。學聯所有的思想、理念、行動,都是由當時的院校學生會共同賦予的。學聯是一隻扯線的布公仔,而線頭則在八大院校的代表當中,他們應該根據同學的意願,與其他院校達成共識後,再一同扯動這隻公仔。因此,如果學聯的決策違反同學的利益或意願,理應由學生會同學共同承擔,而越過學生會去批評學聯,將兩者分割,不向學生會問責而選擇退出學聯,是不合常理的。

【泛民老鬼操控學聯?】

相信支持退聯的朋友也能發現當中問題所在,所以在指學聯干預院校自主時,會指出秘書處在常委會擁有投票權,甚至指秘書處越權,又或者指學聯受泛民政黨、老鬼操控等,因為只有如此解釋才能令想像「學聯」為一個能超越學生會而作出決策,進而影響學生會自主的組織。從個人經驗而言,過去一年間我幾乎參與過學聯所有常會以及決策,而不見有關注組同學所指有秘書處越權,甚至老鬼干政的情況出現。而從制度上而言,秘書處即使在常委會中有投票權,但總共亦只有兩票,是常委會中的絕對少數,加上共識制的運作,周永康及岑敖暉絕無可能作出違反八大院校代表之決定,毋寧說是干預院校自主了。而所謂的學聯老鬼,大部份早已連學聯基本會員都不是,更加沒有任何身位去影響學聯決定。而在實際操作而言,在制度上既已對院校學生會有充份保障,假如學聯秘書處真的越權,「粗暴干預」院校自主的話,試問作為學生代表的常委,亦即是我、梁麗幗、羅冠聰等人,怎會不反對而欣然接受?學聯怎會不早早分裂?提出退聯的怎會是其他同學而非學生會幹事?秘書處越權,逼令院校代表作出違反其院校同學意願是一極大的指控及問題,如果秘書處果真如此,我並不相信學聯能一直維持現況到此刻。而實際上,學聯秘書處亦無任何實質權力足以使院校代表放棄自主。因此可以說此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至於有說泛民、三子等操控學聯,則更是子虛烏有。如果同學有印象的話,應該記得學聯與學民思潮於四月起推出「學界方案」,正正是與泛民組成的「真普選聯盟」方案作出競爭的。而學聯於七一遊行後發動的「留守遮打道」抗命行動,亦是在三子表態不支持後自行發動的。其後罷課、衝入公民廣場等的決定,亦不見得與泛民三子等有緊密關連。即使在雨傘運動期間,學聯同樣公開呼籲泛民主派辭職公投,並被蘋果日報頭條反擊。因此說學聯受泛民操控,明顯不是事實。

在學聯上一次中代表會常務會議中,修章委員會已表明會檢討章則中秘書處有投票權的狀況,並在週年大會中作出建議。但不論修章與否,在現行共識制中,秘書處干預的院校學生會決定的情況仍不會出現。

【普選秘書處成員?】

亦有不少人希望學聯秘書處由普選產生。我會理解此訴求的出現,仍是因將秘書處當成學聯的權力核心,是學聯的「主體」所在,所以才會要求直選秘書處,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秘書於架構中處於常委會之下,並只負責執行工作的職務,如果秘書處由直選產生,其代表性將會高於院校學生會代表,而其理念政綱與院校學生會共識有所衝突的話,便會真正形成干預院校自主的問題,正如聯合國的秘書長也不是由普選產生的。而現行制度中,秘書處在週年大會中由院校代表團選舉產生,則能確保秘書處的工作與院校代表的理念相乎,以及得到院校代表的信任。如此才能確保只有院校代表方可主導學聯的思想。

【關於學聯財政】

除了制度問題外,學聯備受抨擊的位置在於其財政狀況。首先是財政透明度的問題,因為每位成員院校學生會的基本會員,每年都需向學聯交六元會費。同學關心學聯的財政狀況,是理所當然,亦是應有之義。學聯的財政報告於每次代表會都會由秘書處呈交,由院校學生會代表團作出監察及處理,而院校學生會亦可以將報告公開予同學,因此學聯於財政上並無有意作出隱瞞。而同學無從得知學聯的財政狀況,某程度上屬於學生會的責任。當然學聯亦可提供更多途徑供學生查閱其財政狀況,例如上載成網上版本等。這問題非關制度及章則,技術上亦不難做到,因此作為院校代表,我亦會建議及促請學聯秘書處盡快將財政報告上載網上版本,以便同學查閱。

而學聯的財政狀況,往年一直依賴於會費以及儲備,但往往入不敷支。而今年則有較多捐款收入,但今年學聯於罷課及雨傘運動期間同樣有大量支出,包括文宣、器材設備、物資運送及儲存等,因此仍然錄得虧損,所以坊間有說學聯是「社運金主」,一來此事並不存在,二來學聯亦沒有能力作出金錢援助。而自治八樓,章則上仍是在學聯的架構之內,但此涉及較複雜的歷史問題,容我或其他學聯同學往後再解釋此脈胳。

【「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

近日有人翻查文件,從學聯的章則中找出有關「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的一項,並質疑學聯「大話連篇」,被老鬼「操控水喉」。我也希望就己所知為學聯澄清。首先「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為學聯在八九民運後賣出學聯旅遊後,將「學聯旅遊部有限公司」改組而成的公司,負責管理當年賣出旅遊部而所得的資金,並每年撥款予學聯作為其運作之用。學聯則定期選舉及委任四名學生董事及兩名社會人士,進入該公司董事局,確保其運作。

但自多年起,「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並沒有按規定撥款,意思是沒有根據規定每年撥款予學聯運作。因此在學聯的財政報告中,也沒有這項收入。原因是自零三年起,該公司的董事名單,因各種原因並未能完成轉名手續,即由學聯定期選舉產生的學生董事擔任該公司董事,致令該公司董事局長期沒有開會處理撥款的問題。而過往學聯多屆常委、秘書處處理轉名程序上亦有失誤,所以學聯近年來一直沒有收取到「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的撥款。

直至第五十六屆(即2013—2014年一屆)開始,週年大會中選舉產生的學生董事開始著手解決此問題,為轉名手續準備所需資料,並經法律程序完成該公司董事的轉名手續。預計轉名手續於未來兩個月內能完成,並重新啟動「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的運作,繼續每年向學聯撥款,支援學聯運作。

而在「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的章則規限下,即使部份學聯老鬼在公司註冊處仍名義上擔任董事一職,但絕不能否決撥款或在學聯不同意下更改資金或物業任何用途,更不可能改變公司存在的宗旨,而且董事在任何情況均不會分得資產及基金權益。因此該公司的董事局雖經年沒有開會運作,使學聯無法收取其撥款,但絕不會出現私吞財產的情況,亦不會改變積存在該公司戶口下的資金用途。

值得一提的是,「學聯及學生活動基金有限公司」經過長年撥款後,早年因賣出學聯旅遊而所得的款項幾乎已耗盡,多年前的學聯周年大會以及公司董事局已通過往後的撥款額將由「活動公式」轉至「扣除行政成本後的租金收入」。當重新運作後,所能撥款的只是扣除行政成本外的租金收入,而該筆款項並不大。其次,學聯近年都有選舉或委任學生董事以著手處理此基金公司的問題,以及在轉名後處理公司的行政工作。

因此,學聯在財政上並無不可對人言的地方,而將學聯批評為「社運金主」、「老鬼操控水喉」等指控則完全失實。事實上,學聯並非金主,也沒有水喉。其實當過學生會幹事,或者參與過學聯工作的朋友都會知道,學聯的錢一向不多。當然,相比起其他社運團體而言,學聯於資金上算是有較穩定的收入,因此學聯的同學一直不希望以籌款方式獲取收入。只是到了發動罷課,以至雨傘運動期間的支出實在過於龐大,因此才主動接受市民捐款。

【「學聯不代表我」】

制度、財政上的問題解釋至此。但我相信同學們雖然經常指控學聯的架構及財政,但他們發動退聯公投的原因並不在於此,而更多的在於意識形態問題。因為學聯的理念取態、行動的方式等等不乎他們的預期,才會形成「學聯不代表我」的想法,繼而發動退聯公投。但我想繼續強調,學聯本身並不是一個存有「主體意識」的組織,她的意識是由八大學生會的共識產生的。所以「學聯不代表我」的意思相等於「學生會不代表我」,那麼同學理應先向學生會問責,質問學生會為何做出一個「不代表我」的決定,而退出學聯,是不能解決「學生會不代表我」的問題的。當然我也不會鼓勵同學退出學生會,但其實影響學生會取態,令她變得「代表我」的方法有很多,包括參選學生會、向不代表你的學生會投下不信任票等等。而退出學聯,則是一個較無關宏旨的做法。因為即使透過公投使學生會退出學聯,也不等於學生會的取態能變得代表你。

如果真的對學生會、學聯的取態感到不滿,希望透過公投方式去解決的話,何不實實在在的舉辦一次公投,改變學生會的取態呢?例如是「浸大學生會不得以和平理性非暴力方式進行抗爭」,或者是「中大學生會不應參與建設民主中國」等等,不是更直接有效地改變學生會取態嗎?而當這些議題獲得通過的話,不論學生會以及學聯,自然均需受這此議題約束,因為學聯是行共識制的,假如中大學生會不能支持建設民主中國,學聯自然也不能支持了。

這不是令「學生會代表我」、「學聯代表我」最有效的方法嗎?假如同學支持退出學聯,真是因為意識形態的問題,但又不從民主制度中解決這個問題,而選擇退出學聯,甚至退出學生會的話,這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誠然,退出學聯,或者退出任何一個聯會,並非絕對不可接受的。對我而言,只要一個聯會滿足兩個條件其中之一,我們便有充份的理由去退出這個聯會。第一是這聯會永遠是由同一群人操控的,第二是這聯會只有一種僵化的意識形態,而不能透過民主的方法去改變。而學聯這一學生會聯會,首先她不可能長期受同一群人操控,因為學生組織的特色就在於每年均會換屆,連任是少數會發生的情況,而即使連任,也沒有人能永遠保留著學生的身份,所以學聯的人事是會不停變動的。其次是學聯也不會擁有一套僵化的、不能改變的意識形態,而且能以民主的方式作出改變。

由民選代表去作出學聯的決策,是一種民主方式。依從共識制行事,確保不損害任何一間院校的利益,是一種民主方式。而同學能透過參選、投票甚至發動公投去直接影響學聯的決策及意識形態,更是一種民主方式。而歷史上,學聯的意識形態亦不斷在變動,由親共變成反共,由著重福利到著重抗爭,將來學聯的取態亦會因同學的意願而變動。因此,學聯作為一個這樣的聯會,我不能找到充份的理由,讓各院校學生會去退出學聯。

【學聯,為甚麼要存在】

去到最後,可能同學會說:「我找不到學聯有存在的必要」,以說服其他人支持退出學聯。當然,說必要性的話,學聯確實無必要存在。沒有了學聯,天也不會塌下來,學生會仍然可以如常運作。但我們要問的問題應該是:「學聯有沒有重要性」。以我這一年在學生會、在學聯的工作而言,我會感受到學聯的存在帶給學生會的重要性。首先,在外務工作上,學生會的力量是簿弱的。如果在政改議題、土地議題甚至中港議題的問題上,單以浸大學生會的聲音去反抗,往往是勢孤力弱。而學聯則是一個平台能使各間大專院校能凝聚力量,共同這個極權政府反抗。而我會形容這種合作方式,不是行動主導,而是議題主導的。

這種合作不可能透過有需要時、或者行動時才召集的聚會而產生,而是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討論、摸索、學習,甚至是建立出雙方間的信任並一同去努力,才能產生合作的成果。例如在政改議題上,學聯中八大院校兩年間由政改討論會、諮詢日、學界公投,繼而推出學界方案,參與六二二公投,七一留守遮打道,再發動罷課,衝入公民廣場等等。這些方向及行動,絕不是能以偶然的合作關係中能得出來的。我還記得我們決定要留守遮打道後,進行分工時,有人願意被捕,有人做後勤工作,有人則在網上發佈消息,有人面對傳媒,有人準備法律支援,最後才得以成事。院校的代表們,在當時選擇好不同的分工,然後步伐一致的完成工作。

這當中需要的,除了是勇氣技巧與智慧,我相信更需要的是彼此的信任與支持。而這些東西,正正是在學聯裡恆常而漫長的會議裡發展出來的。而在高等教育問題,例如是學額回撥、大學條例、校長遴選等問題上,更是需要不同院校學生會共同而長久的努力才能解決的問題。而且,當院校學生會處理重大的校政問題時,學聯的存在亦可以使我們不會孤軍作戰,其原因不僅在於院校代表每星期都會上學聯開會,所以資訊流通較快,而是在長期的關係中,我們建立出對彼此的友誼,我們亦會很清楚沒有人是孤島,所以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例如浸大當年啟德校園(AVA)的問題,政府希望收回用地,而校方亦默許之。此時除了浸大同學反抗外,其他院校的同學同樣作出支援,而學聯則舉辦啟德校園導賞團等。而中大學生報淫審風波,到今天港大陳文敏事件,亦是如此。

從所以重點不在學聯,而是我們不能視一個聯會、一個共同合作、一個互相交流、一個彼此支援的平台是微不足道的。即使選擇退出學聯,同樣應對如何發展院校學生會間的溝通,如何建立一有效、民主又能確保院校自主的平台、制度讓各院校交流,如何能凝聚各院校的力量去捍衛學生權益以至改變社會這些問題,提供一個方向,使我們能知道學界之路應如何走向。而不是從此放棄院校間的合作。在我認知中,學聯正是一個能讓各院校學生會從自主獨立,走向凝聚共識的一個地方。

【總結,感想】

說到最後,我想向支持退聯的朋友說,我是能理解你們的情緒的,如果過往學聯的工作未如你們理想,令你們覺得「學聯不代表我」的話,請接受我真誠的道歉。而我相信學聯中每一個人,包括我在內,都願意為自己在決策、行動上的失誤而承擔責任。我亦理解你們認為學聯做了錯事,希望令學聯解散的情緒。但我想說,如果我們做了錯事,承擔責任的應是我們自己,而不是一個聯會,更不應是學生運動的未來。

不論你所討厭的是周永康、岑敖暉,是一眾學聯常委、所有院校的代表,還是討厭學聯中這一屆的所有人,希望以解散學聯的方式,讓他們不再擁有權力。但事實是,無論如何,學聯很快就會換屆,周岑二人都會落莊。而在常委會負責決策的代表,亦將會是跟去年完全不同的一群人,我們也不會再擁有主導學聯的權力。我們當中有些人,三個月後連學聯基本會員的身份也會失去。

學聯的存在與解散,學生運動能否延續下去,影響最深遠的不是我們,而是來年的學生會,以後的學生會,以及未來所有的學生。我記得羅冠聰在出席了嶺南大學學生會的退聯論壇後,在面書中說了一句:「可能你不在意嶺大學生會,但我在意」。我也想說,我們當中好些人,在知道港大學生會成功退聯後,甚至在常委會中哭泣起來。我們在意的,真的不是這刻擁有的所謂權力,不是在意學聯失去了多少會費收入,不是在意我們將來還有沒有影響力,這些都是虛幻的。在我認識中,上學生會的人,尤其是上學聯的人,那個會將學生會的工作寫在工作履歷當中?那個不知自己總有一天會落莊?

誰會在意這些不著邊際的權力。但我寫這篇文章,是因為我真的在意,我真的在意浸大學生會,我真的在意未來學生會能否再與其他院校一同合作處理高教議題,去反對學額回撥,去要求校政民主化,去要求校監不是梁振英,我真的在意我的下莊們能否再於學聯這個地方中,跟其他院校的同學細訴自己對學生會的理想,然後一同去實踐這個理想,我真的在意學生運動往後能否再走下去。所以,我才會參選學生會,我才會擔任學聯常委,我亦會懇請眾多支持退聯的同學,在投票或者表態之前,再思考一次,我們的路,應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