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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身份認同的最大否定——Handle With Care

對身份認同的最大否定——Handle With Care

對身份認同的最大否定——Handle With Care
Jodi Picoult
Paperback Edition 2009, Hodder & Stoughton

Jodi Picoult 的作品之中,最為一熟悉的應該是數年前被改篇成電影的My Sister’s Keeper ,內容是一位小女孩如何因為姊姊的血癌而一直捐出自己的血和骨髓,當這一次需要的是她的腎的時候,她選擇與親人對簿公堂,而每一個家庭成員,以及律師和法官都因此而要作出法律上以及道德上的決定。Picoult的著作大都以一宗法律訴訟作為主軸,再把每個人物的內心掙扎透過法庭內外的故事推演,深入的刻劃出來。這本書——Handle With Care 也不例外,主角Charlotte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有足夠金錢支持往後的生活,選擇把好友告上法庭。

Charlotte 的女兒Willow是患了成骨不全症,俗稱玻璃娃娃的先天性疾病。因為這種病,Willow的骨頭很脆弱,只要輕微碰撞,甚至是一個較大的動作如俯身拾起跌了的餐具也可能造成骨折。因此,Willow長時期要倚靠輪椅活動,而週邊環境亦需要特別改造以作配合,無論是睡床,浴室,飯廳,汽車以至學校也具備能夠保護及方便Willow使用的設備。想當然,這一切一切都要現實上的金錢支持,這也是為什麼當Charlotte 知道她有足夠的證據控告她的懷孕時的主診醫生醫療失誤而沒有及早發現女兒的成骨不全症時,她很快地就作出了起訴的決定,只可惜,被告同時也是她的多年好友。

驟眼看來,這是一個Charlotte如何在女兒的幸福和建立已久的友情之間作出選擇,面對好友,她又應該如何自處的故事,但Picoult告訴我們這單官司的含意遠不止於此。當你對於你的醫生作出醫療失誤的起訴以求索償,潛在的訊息代表你相信他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並對你日後的生活和健康有負面的影響。而在這裏,即使Charlotte 的婦產科醫生能提早鑑定Willow的先天性疾病,事實上對Willow來說並沒有更好的醫治方法,惟一能改變的,而恰恰又是傷害最深的決定,只是Charlotte 和她的丈夫能夠作出人工流產的決定。

當考慮來到這裏,就遠遠不是本來相對簡單的友情和金錢之間的兩難。人類是群體動物,群體的意義並不止於群居。社會上每一個人的身份都建基於和其他人關係之上,你可以是丈夫,母親,老師,醫生,但其實我們是有意無意之間忽略了這些稱呼的前置詞,你是xx的丈夫,xx的老師,縱使程度上有分別,我們都要靠別人去建立對自己的認知。當一個人被告知不應出生於這世上,就是對其身份的最大否定,而當這句說話並非由其他人,而是由她的父母的口中說出,這是否還是對Willow最佳的做法,就遠遠超過單純金錢上的考量。

一場為金錢而來的官司,引起了每位主人翁去反思與身邊人的關係以及個人的價值觀。有人相信生活的條件決定了生活質素,有人相信愛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有人相信自己的存在價值取決於別人的一個決定,有人相信能帶上法庭的事件都能判斷錯對,如作者所述——有些時候,正正是我們所承受的決定了我們成為一個怎樣的人1。金錢無論如何都有其代價,大部份時候是我們的時間和精力,但有些時候,卻是一個不一定能彌補的傷害。

Note:
1. … I like the proof of pastry: it is the things we have to bear that shape us - p.141

延伸閱讀:
另一個面對問題的家庭——
A Spot of Bother, Mark Had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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