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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之後的新類型教會

文:吳國偉 (春天教會宣教師)
圖:Ivan Lam

雨傘運動迄今,社會運動及政治版圖快速移動,教牧同工即使是日日「蒲」Facebook,也很難跟得上。一般堂會又如何有資源去思考怎樣回應傘下基督徒的需要、回應時代對教會的要求?

就以香港大學學生會退出學聯這件事為例,學聯明明在去年七月二日發動「預演佔中」,隨後在九月發動罷課,再在雨傘運動中領軍,後來五名大將跟政府高官對話,取得市民熱烈支持……十二月退場之後,不足兩個月,港大學生公投通過港大學生會退出學聯,主要理由是覺得學聯「膠」。而發動「退聯」的,是一批信仰本土派的學生。同樣的行動在八大院校都有,他們覺得學聯存在令院校學生會不能自主。

當社會運動在討論「民主」、「普選」、「本土」、「自主」、「港獨」這些重要的政治概念的時候,教會在思考甚麼呢?在「後佔領時代」我們看到兩個議題:「和解」、「增長」。前者覺得雨傘運動令教會發生了衝突,必須為不同政治立場的教友及他們的家人朋友重建和諧關係,後者來自兩個研究的指向,就是教會流失青年人,失去活力。

我認為教會圈子討論的兩個議題其實是來自同一個問題,就是教會追不上新時代。香港教會只是以自身的存在作為使命,而放棄去尋找上帝的使命(missio Dei)──簡單來說就是由前幾年反高鐵運動突出的「人先於發展」以至反國教運動「本土先於國家」到「命運自主」的雨傘運動這條政治覺醒的主線。當我們不再以社會公義、公共議題甚至整個社會的命運為思考的中心時,我們就被時代放棄了。

因為「和解」就是逃避真正的政治思考,「增長」就是看使命(政治的公義)不存在。而不去思考政治,「香港教會」中的「香港」只有地理學上的意義,而沒有我們最深的價值思考、身份思考,沒有此時此地與受苦者與普遍市民大眾同甘共苦的意義。

其實這幾年間,香港不斷有新的教會出現。他們的新,不似連鎖經營的便利店,只有量的分別,而是為了回應當下信徒的需要,以新的經驗以血以汗去思考「甚麼是教會」而生成。就我所知的新教會中,有同志教會、性小眾教會,也有的是沒有會址的青年人教會,有的是以行動甚至衝擊為主要形態的教會,有的是在佔領區設臨時祭壇的「快閃教會」,也有像我身處的春天教會,希望不斷生產神學知識及靈性培育以支持社會運動的知識型教會。

對於「舊」教會,我當然不是要求每一間堂會都要變成一樣,然而在行動與立場的辯論中,假如我們仍然相信靈性與道德的力量;在民主、自治、本土、命運自主這些相似卻又衝突的旗幟中,假如我們仍然相信「商討文化」;在形勢不利的情況下,假如我們相信必須深化非暴力抗爭者的靈性修養,我們就要重新思考甚麼是教會,而教會要走向甚麼方向,教會要宣講甚麼信息,教會要培育甚麼樣的基督徒。我相信假如我們要回應新一代的思維,教會就要帶頭去學習犧牲精神而不是閉門自義、對話而不只是申述佈道、連結而不是盲從順服。教會必須孕育抵抗極權政治必須的公民社會的質素。

這道路,春天教會已經開始行,而且剛好行了三年,我不知還可以行的多久。然而我希望在將來有更多不同類型的教會,讓不同類型的信徒都得到適切的牧養,讓教會可以真的成為香港與上帝國的中介,促成更公義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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