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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的士笑看人生》:的士眾生相,既輕鬆又沉重

《伊朗的士笑看人生》:的士眾生相,既輕鬆又沉重

還記得在去年觀看過一齣叫《舞自由》(Desert Dancer)的電影,講述舞蹈活動在伊朗是被禁止的,一班青年人為了跳舞而公民抗命,引起了觀眾對伊朗人權問題的關注。《舞自由》雖然講述伊朗的故事,但拍攝地點卻是英國與摩洛哥,而最近在香港上映的電影《伊朗的士笑看人生》(TAXI)就是一部如假包換的伊朗禁片。

《伊朗的士笑看人生》榮獲本屆柏林影展兩項大獎,包括最佳電影金熊獎和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電影以偽紀錄片的手法拍攝,由導演Jafar Panahi自編自導自演,「飾演」現實生活裡頭的自己。在被伊朗政府打壓的情況下,他唯有「扮演」一名的士司機,把攝影機收藏在錶板上,一邊穿越伊朗首都德黑蘭的街道,一邊「偷拍」不同的乘客。在的士內發生了多個小故事,調刺時弊,帶出伊朗的社會問題。

電影讓我聯想起日本的《深夜食堂》系列,以一間餐廳作為載體,承載著無數客人的小品故事。當然,《伊朗的士笑看人生》的故事看似輕鬆,但內裡頗為沉重,值得觀眾深思。主角在戲中接載各種各樣的乘客,包括小偷、教師、傷者、盜版光碟小販、迷信的師奶、主角的姪女、律師……把現實發生的事件當成是「劇情」,展露出伊朗的各種社會問題,例如治安、性別歧視、死刑、宗教倫理、打壓創作自由等問題。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戲中出現過的多個國際品牌和象徵,例如Apple、Canon和Angry Bird。在戲中的伊朗,雖然已經發展得很現代化,至少硬件表面上算是很國際化,但社會制度和人心卻是落後於國際。儘管伊朗人民擁有各種攝影器材,但他們卻沒有創作自由,每部電影都需要由伊斯蘭文化諮詢部批核;小孩子學習拍電影,只能夠拍社會裡的好人好事,漠視社會的陰暗面,非常偽善;看電影的自由也沒有,如果想看荷里活電影,就只能夠購買盜版光碟,實在諷刺。

來自國際的品牌、科技和資本紛紛進駐伊朗,但普世價值卻被禁止進入。最明顯的是,伊朗女性的地位極低,女性不能繼承丈夫的遺產、女性被禁止在公共場合下觀看足球……對香港觀眾來說實在難以理解,為何在同一個地球上,各地的人權狀況差異竟然會如此巨大。

雖然電影有點沉悶和平淡,但導演Jafar Panahi對電影創作的熱情、對自由的追求,成功感染到每位觀眾。儘管他曾被政府以「危害國家安全」、「進行反政府宣傳」的罪名被判六年,以及廿年內禁止進行任何電影創作、接受傳媒訪問和出境,但他仍然堅持公民抗命,繼續創作,更引起了國際社會對伊朗人權問題的關注。

電影的拍攝手法有趣,企圖用這個擦邊球的方式,避過伊朗政府的打壓。可惜,導演Jafar Panahi繼續被伊朗政府打壓,電影被禁,他亦無法親自出國領獎,突顯伊朗政府的荒謬。如果想認識伊朗的社會面貌,值得觀看這齣電影,同時,好好珍惜和努力捍衛我們得來不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