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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官的大陸化隱憂

NOW新聞截圖

還記得月前食衛局局長高永文落區為政改宣傳,與一名市民意見不合拋下一句「講完!」就轉身離去,市民質疑他有否誠意爭取支持外,也不禁驚叫一句:「哇,好大的官威呀!」

而本周三他在宣報因中東呼道綜合症(MERS)疫情,呼籲市民避免到韓國旅遊的記者會上,「扑咪」時又被記者問到「嬲嬲豬」,語氣非常重地回應記者提問,筆者聽到的潛台詞是「你班蟻民唔識就信專家,唔好亂問」。

但容易被記者問到嬲的醫療官不止他一個,5月30日傳媒大幅報導有韓國人來港未申報確診MERS及拒絕隔離,當日《明報》A02的拆局特地報導衛生防護總監梁挺雄的表現,以下為節錄:

梁挺雄昨被質疑今次是靠外電才發現該名韓男屬確診者家屬,反應過慢,梁反問: 「點為之快?這是相對的問題,你有沒有快的標準?」梁挺雄說,通報主動權不在他,需「其他人」(其他衛生部門)告知,或經世衛通報。...... 當再被問及現時通報機制是否太被動,梁挺雄再反問「你覺得呢?」

同稿結尾:

衛生防護中心前日首次公布該名韓男的接觸者資料時,曾稱只有10 名同車乘客,本報發現與永東直通巴公司所說的20 多人說法不符,並就此向防護中心查詢,中心回覆堅稱為10 人。至昨日,該中心才更正是患者曾接觸最少24 名同車乘客。有醫護人員私下稱,不少人都懷念前衛生防護中心總監曾浩輝。

一般市民看這報導時並不會留意,不過同行就會知道,記者和編輯們有多大的不滿,這篇「拆局」稿才能見街,加上最後一句的畫龍點精,可謂公關災難。

遺憾地這種大陸高官式的回應在香港愈來愈常見,而且蔓延到醫療系統的高官腔調。但又公道點說,現時還有官肯出來「扑咪」已經應該還神,不回應記者問題是為常態,又或者答完等如無答戲弄一番。

這樣的醫療官怎會令市民安心,還記得去年底H3N2新型流感令全港人心惶惶,當局被三催四請還是懶懶閒,直到今年1月17日傳媒揭發今年流感針僅兩成有效,加上打苗疫的人口偏低,社會輿論升溫。2月初衛生防護中心姍姍來遲的每日公佈流感的死亡數字,在這之前的統計數字均是由記者不停致電所索取的數據。

SARS的經歷、官員的慢反應、頭版的死亡數字、加上高永文口快快說「帶口罩或會引致社交疏離」(要知道03年大陸官方也說過這句話)。四重陰影下,社會開始出現恐慌,不過怕的不是疫情,而是香港的醫療系統大陸化,隱瞞疫情變成常態。

市民反應開始過敏,更有人不信任醫療官員發起「自己香港自己救」在街上派口罩,網上的防疫宣傳竟然比官方的正式宣傳為多。高官才知道出事,於是輪流出鏡解釋疫情,不過無論多花唇舌市民就是不信任政府和高官,根本無人聽他們講話。

最後勞煩曾參與03年抗疫的學者們出動,港大微生物系主任袁國勇、港大感染及傳染病控制中心總監何柏良,主動約見傳媒為事件降溫,他們的一句話比高官說一百句更有份量,何柏良亦一改早前批評當局反應過慢的語調,民心才得以安撫。

翻查往年數據,這季流感不算特別嚴重,過度緊張反而會引起不良影響,甚至令社會恐慌,所以學者們顧全大局才為醫療官拆彈。不過這就正正反映一個現實,現時的香港政府任何官員,連香港人以往一直為傲的醫療、教育等系統,都不再得到社會市民的認同與信任,政權的公信力和認受性都被嚴重質疑。

醫療官員夠膽如此囂張態度面對傳媒,全因為上「梁」不正下樑歪,整個政府不重視傳媒給予的回應和解釋機會,傲慢的語氣面對鏡頭,代表用蔑視的心態面對市民。市民愈不信任,高官愈不耐煩,卻遺忘了爭取市民信任是當官的首要工作,這情況可預見,特區及中共對港的管治將更加困難。

無論特區政府還是建制團體的近年變化,都令香港人有種香港急速大陸化的隱憂,這正正是香港人最擔驚受怕的禮樂崩壞。

「東方之星」在長江沉沒,官方禁止採訪家屬和搜救,哀悼會只有救援人員和領導準許出席,禁些任何人不許追查人為過失,官媒定調為「身為國人何其有幸」,大肆宣揚有兩人被搜救隊「成功爭取」救起,但不記得四百多人喪命。如果這一切發生在南丫海難事故,你還會選擇沉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