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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農民、工人到黨和國家領導人

從農民、工人到黨和國家領導人

去年央視為紀念鄧小平誕辰110周年而播出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由央視、中央文獻研究室、四川省委等聯合製作,講述1976年到1984年間,鄧小平解禁、復出、掌權,推動改革開放的經過。雖然內容調子不離官方黨史的主旋律,但並沒有迴避(其實亦很難迴避)比較敏感的議題,包括平反四五天安門事件、平反冤假錯案、真理標準大辯論,藉以打破兩個凡是、華國鋒淡出,環環相扣。劇中的鄧小平被外界指有別於過往中共領導的扮相,形不似但神似。而最令外界矚目的人物,相信是戲份甚重的胡耀邦以及首度在影視作品中亮相(但不標名)的趙紫陽。除此之外,一些曾經叱吒一時,但現在幾乎被遺忘的人物亦一一亮相。

政治需要,走上政治舞台前沿

第一集講述1976年10月逮捕四人幫當晚舉行的政治局會議,,一眾已幾乎被人遺忘的、被視為華國鋒一方的前任黨和國家領導人首次在官方劇集裡被標名亮相,除了華國鋒、汪東興、吳德、陳錫聯、紀登奎、倪志福之外,還有當時政治局裡兩位特別的成員:陳永貴和吳桂賢。

文化革命時期的一個特殊現象是不少全國性的勞動模範因政治需要而被推上政治舞台前沿,擔任中央領導職位,從基層一躍而成為黨和國家領導人,包括陳永貴、吳桂賢、孫健和李素文。

來自山西大寨的農民陳永貴曾經是舉國的知名人物,因「領導大寨人自力更生,改造先自然環境,提升糧食產量而被中共中央肯定,毛澤東更號召全國「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陳永貴在1969年中共九大被選為中央委員、1973年中共十大被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1975年陳永貴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分管農業,並且更從上到下同時兼任山西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相當於副省長)、中共晉中地委書記、昔陽縣委書記、大寨村黨支部委員。在不少的公眾場合,陳永貴都將一條白毛巾繫在頭上,在一眾高層之中甚為顯眼,成為他的標誌。

吳桂賢的出身是陝西西北國棉一廠的紡織女工,因工作表現突出而被評為先進典型,進入當時的全國紡織先進集體「趙夢桃小組」任黨小組組長,其後被送至西北大學學習。年輕的吳桂賢亦和許多勞動模範一樣被堆上了政治舞台,不斷獲提拔,歷任西北國棉一廠革命委員會主任,咸陽市革命委員會副主任,陝西省委副書記、省革委會委員,連任中共九屆、十屆、十一屆中央委員,1973年中共十大一中全會被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年僅35歲。一年後被毛澤東調入中央工作,1975年被安排出任國務院副總理,分管紡織、衛生和工青婦工作,成為共和國第一位女性副總理,亦是最年輕的副總理。而根據毛澤東的指示,她和陳永貴實行「三三制」,即每年三分之一時間在中央工作,三分之一時間回原單位勞動,三分之一時間則到各地調研。

而來自天津孫健,出身自天津內燃機廠翻砌工,從學徒工、班組長、車間主任、團委副書記、黨委書記,其後擔任天津分管工業的副書記,1973年中共十大被選為候補中央委員,1975年時更被選為國務院副總理,主管工業、交通,年僅39歲。

1935年出生的李素文本於瀋陽的副食品門市部賣菜,因工作出色而被選為各級勞動模範。1963年當選全國人大代表。文革開始後,李素文同樣被推上政治舞台,1968年成為瀋陽市革委會委員,1969年起任中共第九、十屆中央委員;1973年出任共青團遼寧省委書記。1975年1月,當選第四屆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時年40歲,曾協助李先念管理財貿工作。

完成「使命」,淡出政治舞台

出於政治需要而擔要要職,位列黨和國家領導人。然而當文化革命結束、華國鋒淡出,政治勢力重組時,不再有以往的「政治需要」,這一批出身基層的農民、工人亦完成了他們的「政治使命」,迅速(被)淡出政治舞台,回到原有的位置上。

1980年,中共十一屆五中全會汪東興、紀登奎、吳德、陳錫聯「辭職」,同年8月,五屆人大三次會議上,華國鋒也辭去了國務院總理的職務,就在這次會議上,陳永貴辭去副總理職務,其後在北京東郊農場擔任顧問,1985年逝世。

吳桂賢在1977年辭去國務院副總理職務,獲準回到陝西西北國棉一廠,她的政治生命起點,先後出任廠黨委副書記、廠工會主席。1988年在深圳外貿集團公司與港人合辦的紡織公司任董事長兼總經理,1998年退休後在深圳居住。

李素文在文革期間在財貿戰線成為批鄧(小平)先鋒,1976年四人幫倒台後,李素文淡出。1978年,李素文回到瀋陽,在市糖果廠當工人,1983年出任糖果廠副廠長,後又任瀋陽市輕工局供銷公司副總經理。1989年退休後,成立醫療保健用品專賣店,成為民營企業家。

1978年,擔住了副總理工年的孫健正在外地檢查工作,他接到電話,被通知停職檢查。之後孫健回到天津機械廠勞動。在改革開放市場經濟的大潮下,孫健被安排出住機械廠中層職位,負責發動機生產的新廠房,並再次被廠方評為先進人物。1997年逝世前的職位是中國機械工業安裝總公司天津開發區公司經營經理,終年61歲。

註:有關陳永貴、吳桂賢、孫健和李素文的內容整合自網上資料)

(圖左為新近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劇照,圖右為真實照片)


《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