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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換宿,窺探日本有機農業的生存之道

打工換宿,窺探日本有機農業的生存之道

文/劉寧(香港中文大學就讀人類學碩士)

破土編者按:「半農半X」、「工作假期」(working holiday)、「打工換宿」等理念近年來在國內廣受追捧。不少學生和白領利用假期和間隔年,去國外農場打工以換取食宿或報酬。然而除了親近自然、體驗生活這些噱頭之外,我們更應利用這一機會探討和反思國內外農業發展情況和農民的生存狀態,而不是使其淪為中產階級的遊戲和商品。人類學學生劉寧在日本靜岡縣富士宮有機農場打工換宿5日,在此期間她考察了日本有機農場的生態和困境。 「半農半X」的下鄉農夫反對工業化生產和消費主義,農場中不用任何化學品甚至停電。可是,有機農夫也面臨生存的壓力,尤其是社區支持農業的經營模式常受到大型超市的排擠,有機認證的程序又過於嚴格繁瑣。這篇文章令我們看到資本獨裁下有機農業和CSA的艱難,也讓我們看到越來越多人開始行動起來反對化學農業和資本式農業,為食物主權抗爭。

最初對有機農業的興趣單純來源於對食品安全的擔憂,一直希望找到解決食安的出路。國內外都已經有一些人在嘗試例如CSA(社區支持農業)、樸門永續、農夫市集、陽台種植、有機蔬鮮配送等等,甚至在印度克拉拉邦存在一個現實版世外桃源ecovillage。這個世界的人們用各種辦法不僅是在探索解決之道,也是對當今全球資本主義盛行之下人民是否擁有對食物的主權、人們是否有權利有能力決定自己吃什麼的一種質問。他們不僅在尋找一種方法,更將它變為一種生活方式,形成一套自然觀: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類應該向大自然學習生存之道,並與之構成一個可持續的生態循環系統。

出於這樣的目的,今年5月6號至10號,通過WWOOF(世界有機農場機會組織)網站,我聯繫到位於日本靜岡県富士宮市稻子鄉的一戶五口之家,在他們的家庭有機農場裡做五天義工,近距離接觸有機農業。

一、日本農業發展概況

日本耕地面積約500萬公頃,戶均耕地約為0.8公頃,中國人均耕地面積為0.29公頃,然而政府的推動、農協的保障以及「一村一品」模式的成功使日本在小土地所有製上實現了農業現代化(戴媛媛,2006)。日本在1961年制定了《農業基本法》,鼓勵使用化肥、化學合成農藥和農業機械化,以增加農田單位面積產量。但是,日本仍然是主要發達國家中糧食自給率最低的,由1960年的79%一路降至如今的39%。 2010年3月,日本政府為應對農業發展及糧食自給問題制定第三版《糧食、農業及農村基本計劃》(後簡稱第三版《基本計劃》),試圖通過對生產和消費兩方面進行改革,從而實現糧食自給率2008年的41%上升到2020年的50%。除了高關稅(大米關稅高達490%、小麥關稅為210%),日本政府給予農業巨額補貼。日本農業補貼分為軟件補貼和硬件補貼,硬件補貼的對象包括機械、設施等,達到約400 種,主要包括「建設強大農業補助金」和「農業、食品產業競爭力強化援助項目」等,而軟件補貼的對象則是協議會、推進會議、調查項目、實證項目等。研究顯示,「20世紀80年代以來,日本每年的農業補貼總額均在4萬億日元以上,農民收入的65%來自政府的補貼」(孫柏2006)。 OECD為衡量世界各國農業保護的程度,制定了PSE指標(生產者補貼等值,Producer Support Estimate)。 2015年日本PSE為OECD成員國里排名第二,為平均值的三倍,第一的是挪威。補貼最多的農產品當屬大米,日本政府為了防止大米生產過剩導致大米價格暴跌,一直實行「大米限產補助政策」。政府根據上一年的大米消費情況,制定當年的大米生產計劃,限定水稻的種植面積。被限定種植的農戶即使不種田,但政府照樣給補貼。

二、日本的有機農業如何運作

近年來,出於對食品安全、環境污染和農民自主性等考慮,有機農業正慢慢發展起來。可是,據「今日日本」Japan Today報導,2014年日本有機食品市場佔有率僅佔農產品總量的0.4%。下面介紹一下日本有機農業的運作情況。

1) 審查

2002年起,「日本農林規格JAS(Japan Agricultural Standards) 」要求所有有機產品必須經在日本農林水產省MAFF(Ministry of Agriculture, Forestry and Fishery)註冊的組織進行認證。日本政府對有機農產品的定義為至少三年內不准使用農藥和化肥。

2) 物流與銷售渠道

1971年,日本熱心有機農業的生產者和消費者成立了全國有機農業研究會JOAA (Japanese Organic Agriculture Association)鼓勵並推廣有機(Yuki)種植。與美國現代農業效率至上的理念不同的是,他們認為食物的基本功能是養育生命,不應是出售來牟利的,不應該使用有害的農藥進行大規模生產,最重要的是利用自然的生產力使用生物肥料完成自然的循環。它致力於在生產者與消費者間建立一個提攜(Teikei)系統,創造出一種不依賴於常規市場運作模式的直接分銷系統,據日本農業稅產省統計數字顯示,截止至2012年3月31日,日本目前有723農民互助合作社,由全國農業合作社中央會(JA全中)管理。由於生態農業運作規模較小,每個生產者能供應的剩餘食品數量有限,一般生產者會與消費者直接對話和接觸。他們通常會建立運輸站,將經簡單包裝後的應季食材供應給約3至10個家庭的消費者(一般是城市居民)。消費者可以深入農田幫助耕作以解決有機農業勞動力缺乏的問題,又可以親自視察確保所購買農產品的安全性。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的研究顯示,「提攜」模式下的銷量約佔有機產品銷售總量的55%,其他的銷售模式為傳統的超市銷售和配送上門,銷量各佔一半左右。

3) 定價

常規市場根據供求定價,而社區支持農業下的農夫市集裡,價格由雙方共同協商確定。國際有機農業運動聯合會IFOAM(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Organic Agriculture Movement)的一項調查顯示,消費者會為獲得質量更高更安全的產品而願意接受高出常規市場20%-30%幅度的價格,以保證有機農夫的生產成本和生活支出。這種買賣雙方相互提攜的模式可以保護生產者避免受到市場價格波動的衝擊,使農夫可以專心耕作和改造技術,維持有機食材長久而穩定的供應

三、參訪日本Goka家庭有機農場

筆者前往的是位於日本靜岡縣富士宮市稻子鄉的一家小型有機家庭農場。今年剛滿40歲的男主人Goka和女主人敦子來自日本中部的靜岡市。大學畢業後,Goka在靜岡一家公司工作,敦子接手家裡經營三代的麵包店。七年前,他們放棄城裡的一切,帶著他們三歲的大女兒楓來到距靜岡市約50公里的稻子鄉,租下兩塊梯田,開始了自給自足的生活。日本多山地,稻子鄉正是位於富士山支脈裡的山間小村莊。這裡生活著既有像Goka一家自給自足的小農,也有種植經濟作物綠茶的茶農。 Goka家的農場主要種植水稻、小麥及各種應季蔬菜。稻米一年一造,畝產僅夠一家五口一年食用。糧食與蔬菜如有剩餘會對外出售。 ,家庭勞力幾乎全部依賴Goka一個人,沒有僱工。 Goka一家在稻子的房子是典型的日式百年老建築,他們的房子裡除了少部分電依靠太陽能發電以外,基本不使用電,飲水和生活用水直接用從富士山上流下來的山泉,基本不使用任何化學物質,包括沐浴露、洗潔精一類的清潔用品。男主人白天耕作,大女兒就讀當地的小學,女主人在家裡照顧兩個小女兒、織布、做輕微農活。有時到了採茶的季節,他們還會幫助鄰居茶農採茶、收割。

講起最初的動機,Goka說:「Everything in Japan is too much (日本的一切都太過剩了) 」。我明白他指的是在被商品經濟淹沒的日本,物質生產已遠超過人們的所需,由此導致了資源的過度消耗。 「We want to be independent and self-sufficient (我們想要過一種自給自足的獨立生活) 」。敦子小姐說:「Everything in the city is about money. I don't like it. (城市裡的一切都是關於錢,我不喜歡這種生活) 」。影響他們走出這一步的還有近年來在日本盛行的「半農半X」。

一次,從農夫市集回來的路上,Goka和我講起了半農半X,說日本很多人在嘗試這種新的生活方式。 「所謂『半農半X』,就是一方面親手栽種稻米、蔬菜等農作物,以獲取安全的糧食(農);另一方面從事能夠發揮天賦特長的工作,換得固定的收入,並且建立個人和社會的連結(X)。目的是追求一種不再被金錢或時間逼迫,而回歸人類本質的平衡生活。」(鹽見直紀,2006)。我說,「我就是因為這本書來到這裡的,台灣也有很多人甚至年輕人在做同樣的事情,返鄉務農,實踐天賦,我看過鹽見先生來台灣的演講,很希望下次去花蓮種田。」Goka很驚訝我一個中國人怎麼對這件事情這麼有興趣,我說,「因為我有和你一樣的動機。」他有點興奮:「鹽見先生來我這裡做過採訪,把我們全家的故事寫進了他的另外一本書。」後來,我在他家滿滿一排都是各種介紹有機農業、世界食物政治的書架上找到了這本收錄了許多日本全國不同地區從城市回到農村實踐有機農法案例的日文書。創始人鹽見直紀先生認為,現今社會面臨著環境(各種污染、溫室效應)、食物(安全性、食糧自給率)、心靈(人生意義的喪失、物質享樂主義)、教育(科學、感性、生存力)、醫療設施與社會福利(社會文明病、高齡社會的看護),以及社會不安定(經濟萎縮、失業)等種種問題,而半農半X的生活,是在這樣的時代中,最理想的生存方式。

鑑於食安問題及崇尚自然健康的飲食觀念,農場執行自然農法。自然農法最早由日本福岡正信於1936年最早提出,他曾於1988年榮獲印度的最高榮譽獎和被譽為「亞洲諾貝爾獎」的菲律賓的麥格塞塞獎(社會貢獻獎)。他依據中國道家的「自然無為」哲學著有《一根稻草的革命》。在他看來,現代科學農法雖然給人類帶來了進步,創造了豐富的物質文明,但是它也存在著嚴重的缺陷和弊端。福岡認為農夫應「不插手於自然」並採取「自然力農法」—即無肥料、無耕起、無農藥、無除草的「四無」農法應該借助自然的調解能力,平衡和培育土壤,增加地力,以形成正常的生物循環,重新找回原有的生活史。具體做法通常有因地制宜準備農田環境,實施輪作套種;利用綠肥、堆肥和含有各種養分的物質,以維持和增強地力;並利用間作、天敵等技術以生態學方式防除病蟲雜草。

Goka家的農場面積並不大,以家庭為單位的小農經濟是否能真正做到完全自給自足?面對這個問題,Goka說,現在能做到八成自己自足,春天種小麥,夏天種水稻,冬天做日式醬油,還會辦工作坊教慕名而來的學員做醬油。田裡種植各種各樣的蔬菜,胡蘿蔔,豌豆,薄荷,生菜。剩餘的食材在有機農夫市集出售。農夫市集位於約26公里以外的富士宮市,由三年前來Goka這裡幫忙的義工創辦,他原本是東京一家公司的程序員,之後在靜岡県各地的有機農場打工換宿,最後辭掉工作,來到富士地區開始半農半X。 Goka每週來這裡一次賣我們前一天砍的筍,摘的野菜和薄荷。他們的市集受到富士宮市居民的歡迎,當地報紙也曾報導過他們。但農夫市集的收入不作為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家庭收入來自於男主人每週兩次去附近工廠裡兼職當工人賺得的工資。如果有時食物種類不夠豐富,會去集市與其他農夫交換食材,還有墩子媽媽時而郵寄過來的自家製的麵包,有時朋友過來串門也會帶飯糰。其餘兩成從市場上購買,比如納豆,紫菜等。 Goka每週在附近工廠裡打兩次工來彌補這部分開銷。

每天我的工作都會不同,由於Goka家按季節種植不同作物,所以每個季節都有植物成熟或者需要播種,導致各種農活我都會做一點。常規的是早上6點打掃整個房子,隨後去摘後院裡的薄荷葉和山間的青菜,備用去農夫市集賣。因為自然農法不使用除草劑和農藥,所以最多的活就是除雜草,從沒用過鐮刀的我,新鮮之餘,體會到農民的辛苦,每天都會割草一個小時左右,這種反复站起、蹲下去再割草的動作至少要重複幾十次。同樣需要俯身並蹲起數次的工作還有播種,Goka在前面用鐮刀拋開一個個小坑,我負責把三四粒種子埋進坑里,但由於之前連續半個月下雨隨後又連續半個月乾旱,土壤很乾很硬,種子很難被埋起來,目測大概有一百多個的坑,耗時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但是最辛苦的還屬犁地。種水稻之前要不停地翻土、引流以增加土壤的活力和水分。 Goka用機器翻土,我負責挖渠引流,直白的說,就是用鋤頭把一塊平整的田犁出幾條深深的溝壑,然後把水流順勢引入溝壑,渠道稍不順直,水要么就過不來,要么就被泥土吸收了。

我每天只工作6小時,但是Goka要工作更長時間,更辛苦。他坦言:「最好是把有機農業當成興趣,靠它謀生還是很辛苦的,畢竟我們不使用任何化學製劑,對體力要求加倍」;他略顯無奈的說,「很多人嘗試半農半X ,但是很難的」。說到這麼累,為什麼還要過這種生活,他說,我可以有更多時間和家人在一起。的確,田就在家的上面,休息時他可以隨時下來和孩子玩耍。 Goka說:「It is more and more difficult to find what is happiness today. We just want to have a try. (如今人們越來越難以找到什麼幸福,我們只是想試一試) 」。

四、日本生態農業面臨的主要困境

可是,儘管「半農半X」的生活看似美好,有機農夫的生存卻並不容易。目前日本生態農業面臨的主要問題有以下幾點:

有機產品定價偏高,超出消費者承受範圍(即高出常規食品價格30%)。而且很多時候,有機食品的價格甚至還超出了這一範圍,高價讓消費者望而卻步。

經濟全球化導致一些大財團和跨國公司進入有機食品領域,衝擊本國種植有機農產品的小規模生產者,CSA在日本呈衰減趨勢。安全食品連鎖店以及有機農產品分銷處規模和數量猛增,人們更願意直接購買這些有機產品。儘管還是有很多消費者(多為主婦)願意為了吃到更新鮮更健康的食物選擇到熟悉的小店鋪購買有機食物,但由於越來越多女性白天上班,更少時間用於購買食物,更願意通過方便而節省時間的方式解決吃飯問題。而「提攜」模式導致產品種類不夠豐富,每個生產者出售的產品種類比較單一,消費者從一個農夫那裡只能買到有限品種的食物,而小型店舖裡有機食品的貨架空間有限,消費者無法像在大型綜合性超市裡那樣一站式買齊所有的食品,這給部分消費者增添了購買上的不便。此外網絡購物的興起,使得消費者可以在網上選購,這一因素也導致CSA的式微。

嚴格的認證機制。 JAS對於有機作物的認證有一套嚴格的標準體系,行業門檻高,這在一定程度上製約了有機農業的發展速度和規模。

技術門檻及勞動時間增加導致不穩定供給。由於農業十分依賴於天氣且對於種植技術要求比較高,單位面積需要的勞動時間較傳統耕作方式更多,有的農夫缺乏技術和經驗,在如何不使用農藥化肥時確保作物不易受自然因素如突然的蟲災和植物病害的影響而減產的問題上表現應對不足。根據日本農業水產省統計部「環境保護型農業(水稻)推進農家的經營分析調查報告」(2004年)顯示,有機栽培的水稻產量約為傳統栽培的85%。這些因素導致應季有機農產品產量不穩定。我參訪的農夫會偶爾面臨短暫的干旱和多雨,影響產量。但因為他們不做對外銷售,只是自己食用,一旦有不足,也可以通過向外界購買補充全家人一年的食物消耗。

結語

在接待我之前,Goka一家已經接待了許多全世界各個地方的對有機農業有興趣的義工,都是通過WWOOF網站找到這裡。經過註冊後,在這個網站上志願者可以聯繫任何一個感興趣的國家的有機農場host用勞動換取食宿,但不領取工資。它旨在給志願者體驗有機農場生活的機會,同時host可以得到農活上的幫助。在Goka家裡我發現了一本留言簿,裡面貼滿了之前在這里工作過的來自全世界各地義工的明信片和臨別贈言。正是因為接待了這麼多的義工,和Goka用英語溝通起來很順暢。對於每個離開的義工,Goka都會說:「Welcome back again (歡迎下次再來) 」。我問他會在這裡生活多久,他說:「應該不會一輩子,但是既然試了這麼久發現可以這么生活,那就先這樣繼續下去。」

離開稻子鄉,在開往靜岡的火車上,我又不自覺的想安全感這件事情,Goka他們向我輸出了一種很強的安全感,讓我明白,人對物質的依賴那麼低依舊可以很快樂,像人們終究一生追求的很多其他的東西一樣,都是沒有公式的。或許半農半X是一條更符合人性的生活方式,人們真正擁有自己食物的主權。雖然這種方式不見得適合中國的國情,但我們看到在如今中國的一些城市裡,出於對食安問題的恐慌,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嘗試陽台種植一些應季蔬果,一些城里人開始在農村包下一塊地專門給自家種植有機蔬菜,也有很多人做起了有機時蔬配送上門的生意。在對抗化學農業的路上,很多人已經採取行動,為食物主權的抗爭將會一直下去。每一個微小的努力和改變都是為自己生而為人的基本權利的抗爭,也將對現有政經體制和世界秩序的抗爭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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