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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反國教退場的一些補遺

關於反國教退場的一些補遺

攝:Yiuman Fung

昨日未來民主大學舉辦的後雨傘研討會,之鋒提到當年反國教「真正決策的只有三數個團體」,而面對退場時群眾的不滿,「當時學民思潮的做法是收起所有的咪」。

這說法是簡化了那段歷史。

大聯盟在729遊行前成立,當年我協助組織大聯盟,是希望不同的團體可以在這個平台合作,共同決策,不希望出現只有個別團體主導整場運動。傳媒鏡頭當然主力捕足家長中學生教師,但大聯盟內部並非只有幾個團體決策,運動期間聯盟內出席的團體很多,他們亦有參與決策。對於團體的參與,應該公平看待。

聯盟入面,當然並非每個團體的參與度都一樣,但可以肯定當年聯盟做決策時,特別是涉及退場的決定,並非只有三數個團體做「真正決策」,當晚討論退場時,在會議室參與決策的人至少二十多個,亦有不同的團體。我還記得,當年討論一段時間仍未就退場作最後決定,於是我們還分了幾個小組,按團體背景分組討論,以決定是否退場和退場時機。

至於「收咪」的說法,技術上也許曾出現過關掉大台音響(大台音響是租借回來的),但事實是群眾表達不滿時,我作為大聯盟召集人,跟家長組幾名成員重新上台接受群眾質詢,跟群眾進行討論,一直到清晨四五點左右。那夜在公民廣場圓鼓望著群眾的影像,至今未忘。對那夜協助主持的邵家臻(他的聲線幾近沙啞)和幾位一起並肩到最後一刻的家長組朋友,心存感激。

這段歷史,我記得一清二楚。組織大聯盟之前,有關「大台」的問題和爭議已漸漸浮面,因此才想到重新建立一個團體間的聯盟,容讓更多團體參與決策,免得運動的主導權過於集中。現在看來當然是有點天真,因為這也無法解決群眾對於共同決策的訴求,確實需要我們好好反省。但說當時是只有幾個團體做決策,卻並非事實。

從事民間團體組織工作多年,9月8日的晚上是其中一個最長的晚上。捱了多個晚上,那夜我們成功推倒國教課程指引(雖然今天國教仍是無處不在,但令國教課程不以獨立成科的形式出現,在政治上有其重要意義,因為當局始終無法名正言順在課程上確立國教的地位),但部分群眾對於退場的不滿,我始終記在心頭,也令我重新思考大台與群眾的關係。那夜在公民廣場跟群眾的對話,上了人生寶貴的一課。

後記:我相信之鋒並非刻意簡化那段歷史,只是做類比時把當時的情況說得過於簡單。這短文純粹是看到昨日後雨傘研討會的筆錄有感而發,只為補充一些已被人忘記的歷史,特別是自己參與社運多年,眼見很多事情真相被掩蓋,更覺得有需要說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