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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色輕友

重色輕友

朋友Rick 說重色輕友乃人之常情,像我這樣色友不分的人才是不正常的,若然太重視友誼而忽略伴侶便更為可恨。

在我心中,男友既是情人也是好友,在他與其他朋友之間,我定必作出平衡,不會為了情人傷害朋友,更不會為朋友委屈情人。有些人則喜歡先顧外再撫內,認為愛情是私密的,友情才是大義──可為朋友兩肋插刀,卻不在乎兒女情長,所以常讓情人吃醋。

Rick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志趣所投,無所不談,雖然甚少聚頭,但幾乎天天於網上閒聊,有時更通宵講電話,不過絕無曖昧,也肯定沒有視彼此為交往對象。

他的女朋友很依賴他,經常要求他陪伴左右,一個月只讓他出去消遣兄弟一、兩次。她自稱矜持又缺乏安全感,表現脆弱也容易受傷,要求他百般遷就。明明交往幾年了,還不厭倦日復日的甜言蜜語,要他天天花心思哄笑,捧在手心裡當小寶貝 。

他們剛在一起時,我和Rick吃過一頓午飯。當時的他已心不在焉,不斷查看電話,一吃完便緊張地離開。至於他們正式交往後,我們再沒見面──他一開始還故作神秘地推搪約會,甚至假裝工作忙碌或患上感冒,後來直接了當表示怕女朋友不高興。不過,他仍然常半夜撥電話過來訴說心事,講戀愛或工作的煩惱,即使天亮便要起床,我也從不敷衍。而他曾暗中向我介紹一份兼職,也偷偷為我解決過不少工作上的煩惱,算是以沫相濡。

他們交往大概一年後,Rick除了為她改變髮型和打扮,他的性格也判然不同。每每撞見他們在一起時,他老是刻意避諱與任何異性交談,當然包括我在內。朋友提議的事,他總是無法立刻作出決定,說必須經女友批准。要是出席任何朋友的聚會,他也會帶上她,旁若無人地親熱,如膠似漆,兄弟們除了無法暢所欲言,更尷尬得猶如「搭檯」的陌生人。要是她恰好有事不能出席,他亦會不斷提起女友,更會每半小時打一通電話報到。總之,他的女友總是「無處不在」,完全是戀愛大過天。

如今,即使有要事找他也無法致電,連在網上也「失蹤」了──明明在線上,卻已閱不回。早前遇上難事,事態嚴峻,徹夜難眠,找了他好幾天也音訊全無,杳如黃鶴。我抓狂地發出短訊,他才終於回覆,簡說一句:「只是閒事就別再找我。」從此,我便決定再不纏繞。

如果重友輕色是可恨的,那麼重色輕友肯定是可悲的。

要是一天他們分開了,我不會為之而欣喜雀躍,也不會因他的傷悲而心生憐惜。從他不屑當我的朋友起,我也放棄繼續經營我們的友誼。從今以後,涇渭分明,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