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寫程式，一般人會聯想到寫手機apps，架網站，電子遊戲，在PC或server跑的傳統應用程式。其實生常生浩中能接觸的程式，只佔總程式數量的小部份，有更多程式在們看不見，摸不到，從小至玩具，電庭電器，大至汽車，飛機，工業機械，無一不是依靠內嵌軟件（embedded software）去運作。一個手機軟件幾十萬行code已經很巨型，強如MS Office或Windows也不過數千萬行code，可是一台最新款汽車或飛機，輕易便過一兩億行code。
最近因工作需要開發embedded軟件，只好臨急抱佛腳看書惡補。這本Software Engineering For Embedded Systems是行內的天書，從最初的project planning，requirement，hardware integration開始，一路講到落手寫code的如何揀embedded OS, real-time system的特性，不同種類的optimization, multi-core, 到testing strategy，management, regulation standard都有講。全書一千二百頁，寫給行內人看，或用作大學課本，沒有一定的程式開發經驗，並理解CPU的結構，基本上完全看不明白。
Embedded軟件與其他一般軟件性質完全不同，最大分別是real-time和reliability的限制。若寫個手機遊戲，某段code跑得慢，畫面甩了一兩個frame，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甚至程式有bug，在某古怪的corner case下hang機，只要不太過離譜又fix得快，用家也不過過份苛責。可是embedded軟件會不同了，跑得慢或有bug可以死人，如汽車的ABS系統，軟件反應時間必需是幾毫秒以內，而且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出錯。早幾年Toyato的控制油門軟件出了問題，儘管只是幾百萬份之一機會會出錯，但只要有一宗幾乎死人，便要全線recall，兼巨額罰款。
寫一般軟件的程式語言五花百門，寫embedded軟件則是清一色C/C++，佔超過九成市場。當軟件講求速度和predictability，又要直接去操控硬體位址，C這個古老的低階語言，基本上上是唯一選擇。全書最精彩的章節是講real time OS，講解interrupt service routine， context switch， thread priority，semaphore， mutex， mailbox等embedded軟件最基本的單元。之前我死啃threadx的document時看到一知半解，這本書把那些慨念解釋得十分清楚。另外multi-core那一章也很好看，講解不同的memory架構，程式parallelize要注意的事項，與super computer軟件有不少相同之處。不過目前工作上還未用到，只是停留在認識理論層面。另外講軟件安全standard如ISO 26262（汽車），DO-178C（飛機）等的章節，悶需然有點悶，但那些standard中使用technical terms分類，也是必需要認識。軟件界近年流行Agile，書中也有一章講Agile和embedded軟件開發，不過我覺得傳統的project managment比較適合，始終太多外在因素的限制。
很多人說做IT寫軟件入行門檻底，技術更新速度快，很容易被後浪取代。Embedded軟件則接近傳統工程行業，很多知識大學只教皮毛，寫程式很講實戰經驗， embedded debug更是一門易學難精的藝術。C語言和CPU架構基本上過去十幾二十年沒有大轉變，在可見的將來亦不會有甚麼大轉變，工作環境相對穩定和較難取代。讀電腦科目的人，不妨考慮一下行embedded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