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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在政治能量 《踏血尋梅》的政治訊息更勝《十年》

敗在政治能量  《踏血尋梅》的政治訊息更勝《十年》

論戲,《踏血尋梅》的政治遠比《十年》進步而細膩,《踏血尋梅》輸在政治能量,看《十年》的遍地社區放映,在重重打壓下開花,一齣電影如何勝過一場鬥爭?

好吧回到戲內,不少爭拗流於政治vs技巧,其實《踏血尋梅》的政治訊息進步多了。中港矛盾沒有簡化為中共敵人vs香港人受害者,翁導選擇了一個新移民受害者及一個劏房兇手作為主角,故事的重點不在於狹窄的身份決定論,而是踏血過程中,問社會為什麼,我們跟隨尋梅,看草根的迂迴轉折,新移民不一定就貪心同樣不一定刻苦的片面標籤,佳梅母親就是一個極立體的人物,想為女兒留一雙耳環,後來不得不送回別人,難過卻又摑了女兒一巴掌,愛恨低迴。

對於死者與受害人,郭富城的追尋是人性的,社會的悲劇本來就是複雜而共業的。

《十年》誠然也有深切的反問,譬如《冬蟬》對於自己、對於社會的對話與封閉,低壓而沉靜,男主角不得不把自己也弄成標本,作為最後的作業,以此走向未來,十年是冷酷而悲傷的。

可是《十年》畢竟來不及好好敍述與消化,充斥太多樣板與恐共,恐共的結果就是戲中對中共政治經濟文化的侵略,容易為時已晚地成為現實的反擊手段,繁體字和廣東話不應被消滅,但是簡體字和普通話,以致內地人和新移民也僅僅因為存在就值得備受歧視與被消滅嗎?

春夏獲獎,僅有兩句廣東話致謝語也成為網媒的副題,延伸出港蝗言論的留言。

如果我們關心政治,政治的內涵或許才是最重要的,最佳電影該讓一場運動勝出,還是運動的內涵其實更為重要?或許這場最佳電影的爭拗,就是追尋香港未來十年何去何從的爭拗吧?讓簡化的敵我與中港作為鬥爭的基礎,或以政治vs技巧來標籤兩齣電影路線,這會有利香港電影發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