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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慾按摩師Ben的「He for She」自白

「我成日同啲姐姐仔講,我同妳哋一樣,都係服侍男人。」

這是「情慾按摩師」阿Ben的開場白,亦是他加入姐姐仔會(女性一樓一性工作者互助組織)擔任義務執委的主因。

伴遊、桑拿浴室、骨場以至一樓一等林林種種的性工作場景,阿Ben都在其中生活和打滾過,深諳因性工作和性取向而被孤立的無助境況。

客人「食霸王餐」、警員出言侮辱,甚至工作時遭遇暴力對待,在性工作一行可謂屢見不鮮。「好多一樓一嘅姐妹都有自己嘅故事,但大家唔知道。」

所謂勞動自有其尊嚴(dignity of labor),性工作亦不例行。阿Ben由伴遊工作做起,之後入骨場拜師跟一名上海師傅學按摩。後來他又陸續掌握上海式擦背,淋巴按摩以及推拿等技巧,可謂孜孜不倦學習,以保持自己的競爭力。

學習時十指酸痛難忍,但借用阿Ben的說法,這是「正正式式學一門手藝」,亦是工作上的「好學」和「求新」。

其實阿Ben一講到按摩便滔滔不絕,對自己一套苦練得來的功夫深感自豪。有時客人沒有要求,他也會主動提供按摩服務。他笑言:「好似〔幫客人〕摙下自己之後收錢收都得舒服啲。」

但阿Ben真正的必殺技是一份對人的同理心。眼看一些有家室兼雄糾糾的客人,平日在生活上不能流露半分自我,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呈現自己內心陰柔的一面,阿Ben心中不免憐惜。

其實男性,又何嘗不是主流性別話語(dominant gender discourse)底下的受害者?

「有個客做完入廁所沖涼,我見好耐都冇水聲,於是入去睇下咩事。原來佢坐咗喺個廁板度,眼濕濕話好有罪惡感。亦有啲客同我傾心事,話細細個已經知道自己鍾意男人,不過係獨仔,所以最後都結咗婚...」

然而一分耕耘不等於一分收穫。「公司〔骨場〕收咗鐘錢就唔會理個客有冇俾貼士師傅。」由於工作環境缺乏保障,連經驗豐富的阿Ben亦曾老貓燒鬚,被識途老馬欺騙。

試過有客連續兩次賴帳,完事後沒有留下貼士便偷雞走人;阿Ben一怒之下追至港鐵站和他理論。他反思,如果遇事的是姐姐仔就可能較難爭取回應得的收入。「〔體能上〕男女有別,男都好啲,有咩事當打場爛仔跤;而姐姐仔始終靠塊面搵食,覺得與其你打我不如算數。」

沒有人是孤島,阿Ben知道撐姐姐仔,其實也是為自己發聲。只要多個孤島慢慢連接成一塊新大陸,論述和制度的版圖就會改變。

自言擅長搞氣氛的阿Ben目前主力負責連結一樓一的姐妹,協助她們脫離孤立的境況並建立互助網絡,保障她們避免受到暴力侵害。

「我希望可以令人正面啲,不要將我地諗得咁負面,唔係出嚟做就係逼良為娼,就係污糟邋遢。」

阿Ben將於6月12日(日),現身於「迷你真人圖書館」與大家真情對話,平等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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