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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不只是一個數字

(攝:周頌謙)

二十七年前的六月四日,筆者相信大家仍記得那一場泯滅人性的鎮壓,但事至今日,「六四」這兩字,到底對大家來說,是否只是一個數字而已,抑或是香港自主自決的包袱?對筆者來說,六四並不只是一個數字,亦不會是香港民主運動的包袱。六四,理應是香港人對歷史的認知,對人性的尊重,對民主的鞭策。香港到底本土與否,「六四」固然一定有其位置,覺得六四是一個數字,或是民主的包袱,這只代表其對良知的膚淺,對歷史的無知,及對民主的侮辱。

二十七年前的六月四日,筆者相信當時有不少香港人,整晚都在電視面前拭淚,當晚所流的眼淚是痛心為何中共要鎮壓手無寸鐵的學生,為何學生爭取民主竟落得鎮壓的下場。那一晚,令不少對回歸中國的人打破希望,原來中共是如此泯滅人性,同時亦恐懼1997年後的香港,到底會變成如何。當晚,大家就是在電視機面前,一面為被鎮壓的學生而傷感,一面為1997年後的香港而擔憂。其後出現的立法局民主化,某程度上都是港英政府為了回應港人對回歸的憂慮,而90年代初的移民潮亦可見一斑,港人對六四後的中共政府,失去了所有希望,換來的就是對回歸後的憂慮,故「六四」對香港來言,必定有其的歷史意義。如果沒有「六四」,港人未必看清中共的面目,甚至沒有對爭取民主的認知。所以在歷史角度,「六四」絕對是香港人的一部分。我們對「六四」,並不應該純粹當作一個數字,而是我們對歷史的認知。

二十七年前的六月四日,筆者相信當時有不少香港人,眼見中共的血腥鎮壓,會感受到人性的恐怖,原來一個政府可以為了噤聲,就血腥鎮壓手無寸鐵的學生,絕對令不少有人性的人感到心寒,因為我們對人性一定會有一點尊重,說到底,殘害一條生命已是不能容許,更何況無故殘害數以百計的無辜學生,學生們並不是作奸犯科,而是希望自己的國家可以有民主。中共這樣殘害生命,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為學生們而傷感,因為我們對人性有一點的尊重。其實今日的諸位香港權貴,當年都有義正詞嚴地譴責中共鎮壓學生,包括梁振英先生,但為何今日會選擇遺忘,或選擇逃避,到底對他們來說,金錢利益是否高於人性的尊重。如果香港人都是如此,為了金錢利益而失去對人性的尊重,筆者會覺得很可悲。香港至今仍然可以為「六四」舉行悼念集會,為當年犧牲的學生而表達悼念,這已經難能可貴。筆者認為與其拘泥於模式,倒不如自己選擇自己的悼念方式,然後默默為死難者表達敬意,這才是為死難者的一絲尊重。過去數年,各方都為了悼念方式而爭拗,筆者認為是沒有必要,及所提出者是無聊無意義,為何你會覺得自己的悼念方式適合所有人,只批評另一方的悼念模式,但不接受批評己方的意見,這又符合民主多元的選擇嗎?故筆者認為與其浪費時間,爭拗悼念方式,倒不如認真為當年的死難者表達悼意,這才是真正對人性的尊重。

二十七年前的六月四日,天安門廣場前的學生為了爭取中國的民主,而無辜被中共鎮壓。今日的香港,同時亦出現年輕人為香港爭取民主自決的思潮,故筆者認為,「六四」並不會只是中國的事,而是全世界的事,民主自由亦是普世價值,不應有地域性的限制。眾所週知,香港比中國大陸,有多一點的民主自由,但距離真正民主亦是十分遙遠,故民主自由亦是香港人的核心價值,而「六四」燭光晚會正正代表我們對民主的堅持,一點點的燭光並不單純是蠟燭的燭光而已,而是每一點的燭光都代表我們對民主的堅持。這一點的燭光比什麼簽名運動更加實際,因為這更加凸顯香港人的訴求,所以六四悼念活動並不是形式主義,而是對追求民主的一點力量。如果將這二十七年內的燭光,說成形式主義,自我感覺良好的形式活動,這絕是對民主的侮辱,甚至對當年的死難學生的無視。

二十七年過去了,中共政府依然專權殘暴,香港民主依然遙遙無期。有人會歸咎於泛民主派過去的不思進取,及竟意圖與中共與虎謀皮。筆者會同意過去爭取民主的模式可能已不合時宜,香港的新時代的確已經來臨,但筆者希望大家在爭取民主的同時,先要尊重歷史,及對良知有一點尊重。不懂尊重歷史的人,只是另一個專制的開始,因為歷史永遠是我們是好的借鏡,事實是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