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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認識的街工

「係街工既理念入面,議員唔係最重要個個,群眾先係」

很多人對街工是「勤力」、「落地」。街工的確很勤力,議員勤力不在話下,我認識的街工員工,很多都做到身體出事,要入醫院檢查那種。街工沒有資源沒有勢力,過往梁耀忠可以高票當選,都是一票一票用勤力服務換來。說到街工地區工作勤力,絕對不會錯。

但對一個政治組織而言,如果只有「勤力」一個賣點,其實好失敗。因為這證明它沒有其他政治綱領、意識形態值得人記得。建制派也有勤力的議員。

街工不單單是勤力。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堅持。

我記得我第一次到街工實習,應該是2012年。阿蘇帶我們幾個實習同學到房內,跟我們說了一番話,到現在我仍記得:「好多人覺得香港人係港豬,區議會無得打,人地有錢有資源,日日蛇齋餅糉。但如果真係咁,街工唔會可以生存到而家。其實街坊有理性,佢地睇到邊個真係有心幫自已。」

就在那一天,我第一次擺街站,那時街工還是用竹來做直幡。也是在那一天,我第一次在街站嗌咪,講勞工法例、「4118」。因為同事說,梁耀忠很討厭播錄音,因為擺街站不只是要讓街坊接收單方面的資訊,而是讓街坊感覺到我們在交流。街工在選舉從來不會告急,同樣是因為相信街坊有理性,有認真做事的人必然獲得街坊信任,單憑告急獲取支持,其實並不「民主」。 甚麼是認真做事?聽說阿忠和阿達,收到蒲台島的街坊來電投訴食水問題,便走進蒲台島親自處理。而島上的居民可能只有十多個。

第二年暑假我去了阿達在葵涌的辦事處幫手。我不是讀社工,但阿達要我去開小組,其實真的完全不知怎樣做。於是便晚晚洗樓,幫街坊填交通津貼表、派勞法小冊子、認識一些街坊後約他們晚上落辦事處。開了小組,便向他們解釋,為甚麼我們要普選,為甚麼我們要公民提名、為甚麼我們要公民抗命。初初以為街坊不會聽得入耳,但發覺其實群眾,不一定如我最初想像般保守。

那一刻,我有點羨慕葵涌村的街坊。因為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區議員,除了會日日擺街站接觸街坊,會隨時隨地聽街坊電話外,還會每星期開組跟他們解釋,為甚麼我們要爭取公民提名。

有些人覺得街工在政治上很保守,不會去衝擊,不會講抗命。但我仍然記得,後來我參選學生會,上了學聯後,很多時後不盡認同佔中的做法。而另一邊箱,街工在622公投前做了一個社區公投,因為覺得電子公投的方式排除了很多基層市民參與的機會,於是去地區做票站,讓更多基層工人可以表態。我又記得當日613反東北包圍立法會,梁耀忠是不多泛民議員下來陪伴村民的其中一個。而72511事件,除了梁耀忠,還有十多個街工成員被捕。去到雨傘時,相信每一個學聯的成員,都清楚街工在背後默默支援。又在佔領區搞「游DUCK里UP民主沙龍」 、每晚有「傾計隊」組織市民。於是認識了一些街坊、工友,傘後更成立了一個工會。

曾聽說過「愈底層的群眾愈反動」,但街工不這樣認為 。「係街工既理念入面,議員唔係最重要個個,群眾先係」。這一句由阿達口中講出,相信街工中人都特別感觸,因為這句不單止是一句口號。街工的確很勤力做地區工作,但街工不只是勤力。街工勤力,是因為他們希望接觸更多街坊,是因為他們信任街坊。是因為街工相信,只有群眾、只有群眾、只有群眾,才是推動社會真正進步的力量。

社會改革,不是一日可成,也不是由英雄發動,所有希望,都在於人民,在於你在街上見到,每一個真實的人民。

希望明天住新界西的朋友,支持街工1號黃潤達,超區支持808號梁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