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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一直舞下去—談《La La Land》

若能一直舞下去—談《La La Land》

撇開金光閃閃的獎項和光環加持,就談談對這部電影的真切感受。賞心悅目、發人深思、餘音裊裊,我想從這幾方面講。

賞心悅目

與別的電影類型不同,一部Musical若果不能做到賞心悅目,那一場場的大陣仗歌舞是說不過去的。然而聲色迷人過後,是不帶一點雲彩、甚或讓人審美疲勞,抑或意猶未盡,餘音裊裊,才是高下所在。La La Land的動人處,不只在於它有優美的影像—醉人的荷李活景色、男才女貌—或悅耳動人的音樂歌舞,它真正讓我感到賞心悅目的,是它作為一個整體,演員的表演、劇情的推進、場景間的連接,皆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突兀感。從第一場公路車隊眾人載歌載舞道出尋夢的勇氣、切入無數荷李活尋夢人之一的女主角Mia(Emma Stone)第一次「邂逅」男主角Sebastian(Ryan Gosling)、Mia與姐妹們的熱鬧又天真的夢想找到The One然後扶搖直上一步登天,對照華麗過後,連代步車都被拖走,一個人走在凌晨無人街上的寂寥,此時卻聽到撩人的琴聲,走進酒吧,看到那在燈火闌珊處孤傲又迷人的琴師,以為是落入公式化的一見鐘情,卻以男主角反高潮拂袖而去,帶入他視點的現實,然後層層推進,情節一環扣一環,是目不暇給,更是賞心悅目也。

發人深思 餘音裊裊

以主題來說,表面上La La Land探討的不外乎成功與追夢、事業與真愛,夢想與現實。但這裡面有兩個場景讓我難以忘懷,散場後更是揮之不去,思量再三。

第一是Mia受賞識去試鏡後,Sebastian再與她重遊舊地,回到當初他們第一次月下共舞的山上。Mia問他:「So where are we now?」(我們的關係到底何去何從?)

若果Sebastian要挽回她,此時正是良機,然而他竟似已看到他們的將來:一方面肯定Mia必會贏得角色,去巴黎發展而進入人生另一階段,而他自己,也將一往無前的留守於此,朝他的夢想進發。他與她互道的一句「I'll always love you」,台下的我冷不防就眼眶濕了。是真愛?是真愛。

另一場是最後Sebastian與Mia在他終於開成的Seb’s酒吧重遇,琴聲把他們那未竟的緣份開花結果—雖是那南柯一夢。當Mia準備離開,卻自然不過的回首,Sebastian看她那眼神,既是在問「你好嗎」、也在說「你看到了吧」、更是在說「謝謝妳」,或許也在說「我無悔,你也不應有恨」。一個眼神裡,我看到了人生,我看到了選擇,我看到了理當如此,然而我知道,我們還是想一直舞下去。

註:事隔月餘,進場兩次。頭一次一月初一個人看的預先場;第二次新年期間拖著女友重看(她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