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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ur ros live @ hk

總是在最重要的時候甚麼都忘記帶在身,先是錢包然後相機,因此下面寫的東西絕無圖片說明。斷了氣地趕到九展其實不知為甚麼,反正暖場樂隊的名字實在孤陋寡聞聽也沒聽過,越近場館越是收油。入場看見台上的四人暖場樂隊amina在台上做著各種小巧可愛的聲效,有如sigur ros般的自然之音,也有愛美麗般的叮叮噹噹,遲到可謂走寶。

四百五十元的票與舞台相隔著心跳的距離。amina玩完後,一塊大白布把舞台遮蔽意味暖場樂隊的落幕,但不代表主角的演出並未開始。冷清但強烈的燈台從後台打往觀眾席,隱約看見有人在做預備工作調音放好樂器等。一陣過後sigur ros不等布幕拉開已急不及待降臨了。大紅的燈打在白布上,一個瘦削的s型身影在中央彈著結他,光源一直在變,有同一時候同一人的多重身,有時看著鼓手如打鐵般的勤懇苦幹,有時是一頭霧水的色顏色與圖案在幻流,看著這塊奇妙的布幕我在想為甚麼我這麼容易滿足。

布幕拉開了,個多小時的演出,結他和貝絲在中間,鼓手在右,keyboard和其他敲擊樂則在左,正中後面還有幾位絃樂手。人與樂器的佈陣,根本不像舞台對著上千觀眾那種,更似是當年portishead在紐約那場live,樂器堆在中間,木板地可以演楝篤笑那種場地,觀眾或立或站圍到上門口的梯間。他們的曲目和名字,從來都難以上心,唯差不多encore前那一首,小提琴那三位離開了,剩下本來的四位靠得更攏。在隨重拍閃爍的黃色燈泡裡,氣氛溫暖實在。

整場演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最轟動的掌聲都注到takk那張唱片的歌去。encore後的兩首都是長篇大論的舊作,布幕重新拉出來,大紅的身影,彷彿的圖案,轟到拆天的合奏,楚楚動人的歌聲,恰當的把難以忘記的一夜封蓋包好。聽眾我想會好好把它記住。

南早之前曾因為sigur ros來港演出而刊了一篇訪問,他們說若聽眾聽著他們的歌睡著了,他們並不會因而感覺難受(不無巧合的是mogwai最新的mr. beast的cd加dvd特別版裡,樂隊也有被問及相同的問題)。而在訪問裡,他們亦提到在日本演出的經驗,一言概之是超現實:歌與歌之間拍出嚇人掌聲的聽眾,在演奏期間靜得幾乎是消失了。昨晚,他們的經驗大抵一樣吧,聽眾都很留心欣賞,每奏完一曲便由衷的拍掌,畢竟sigur ros的音樂,既難以sing along,亦非誘人舞動。落幕了,大家都拼命的拍掌,似乎都明白不是常常有理由狠狠地拍出致敬的掌聲。

除了一句在encore前我想是冰島語的再見外, sigur ros一言未發。演完了,回後台了,聽到著他們未必聽得很明白的掌聲,樂隊四人加上三位絃樂手,七人肩並肩的向觀眾躹躬,再走回後台,再呼應觀眾停不了的掌聲,再回到台前,再躹躬。掌聲認真得幾乎過火。這可以叫做lost in translation,也可以叫溝通吧。

圖片來自這裡
原文出自:between psychosis and hyste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