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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傭的同志遊行:由維園走到中環,是我們的夢想!

外傭的同志遊行:由維園走到中環,是我們的夢想!

(圖片來源:惟工新聞)

(獨媒特約報導)一年一度的香港同志遊行今個星期六舉行,彩虹旗在大街舞動的畫面,經已不陌生。緊接翌日(11月26日),有第三屆移工同志遊行(Migrants Pride),從另一角度訴說城市對性小眾的壓迫。今年兩個遊行首次匯流,一同宣傳,因為在平權路上,我們都是共同體。

「我們因為外傭的身份而被歧視,如果你是 LGBT,更要承受多一重歧視。」移工同志遊行主辦團體之一 Gabriela Hong Kong 的主席 Shiela Tebia 估計,香港超過35萬外傭當中,有25%是性小眾。然而,外傭被政策剝削基本權利,「兩星期規定」、強制與僱主同住、不受最低工資保障等,本來已處於弱勢的他們,如果因為性向而遭到不公待遇,更加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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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Ivan Delfin、Shiela Tebia

為生活隱藏自我

2014年菲律賓跨性別人士 Jennifer Laude 遭美軍殺害,激起當地抗議,在港的菲傭團體也作出回應,於2015年11月響應聯合國「國際終止女性受暴日」,舉行第一屆移工同志遊行。來港工作10年的 Shiela 指,外傭在港遭遇暴力的事件不少,受害者包括性小眾,希望藉此引起關注,「在香港,沒有人能夠保護我們,或者為我們發聲。只有我們自己能夠講出真實的情況,以及我們的信念。」

另一主辦團體 Filipino Lesbians Organization 的主席 Ivan Delfin 是跨性別男子,在港工作已13年。他現時的僱主是同性伴侶,對他十分支持,更會來參與遊行;但過去5個僱主,都不能接受他的跨性別身份。

Ivan 從沒刻意隱藏性向,當第一個僱主詢問他為何總是穿男裝,他照直回答:「我是女同性戀者,我是跨性別者,我喜歡這樣。」僱主雖沒有為難,但漸漸疏遠他,最後決定不續約。相同情景不斷重複發生,Ivan 指僱主們怕他對家中孩子造成「不良影響」,更曾有僱主要求他用手袋、穿女裝襯衫,「我說我不喜歡,這些衣物令我不舒服。」

Shiela 指,同志外傭一般都遇到類似遭遇,中介公司也會指示他們穿女裝、留長髮,迎合傳統女性形象,以增加獲聘機會。而外傭一旦被解僱,在「兩星期規定」下,必須在14天內找到新僱主,否則就要回國。因此為了生活,很多人不得不隱藏自我,24小時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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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惟工新聞)

但相比在菲律賓,在香港的他們或許已算幸運。Shiela 和 Ivan 同聲指,菲律賓是天主教國家,社會普遍不接受性小眾,在學校、家庭、以至職場,欺凌情況都十分嚴重。Ivan 提到階級決定性小眾的處境,享有經濟權力的精英階層能自由「出櫃」,但75%的菲律賓人屬於基層,他們無時無刻承受著壓迫。因此很多外傭只會在香港「做自己」,「當他們回到家中(指菲律賓),就會再次走入衣櫃(get back into the closet)。」關於自己在家鄉的遭遇,Ivan 以笑帶過,不想多提。他希望善用香港這個相對自由的空間,充權菲律賓同志社群,繼而推動當地平權抗爭。

盼不同國藉參與遊行

回想第一年遊行,約有300人參與,第二年增至近700人,今年更獲香港同志遊行籌委主動邀請合作,在同志遊行前的記者會和遊行當天,Ivan 均有機會發言。

在3年間,移工同志遊行逐步獲本地同志社群留意,能夠踏上同志遊行的「大台」直接發聲,Shiela 認為是很重要的進步,「我們需要更多本地人明白我們的抗爭,理解我們之間的共通點,從而獲得他們的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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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惟工新聞)

成功向外拓展,但在外傭社群之內的發展,仍有很長的路要走。菲律賓人佔整體外傭54%,第二大群體就是佔44%的印尼人。Shiela 和 Ivan 承認,遊行主要是菲律賓人參與,選址也在菲傭周日聚集的中環愛丁堡廣場附近,目前有一些泰國人參加,但確實缺少了印尼人。

「如果我們(指菲律賓性小眾)的日子過得困難,印尼人在宗教和文化影響下,情況更壞。」大部份印尼人是回教徒,Shiela 說起一位印尼朋友,在香港能自由展現性向,但回國後被迫結婚和生育,「對女同性戀者做這樣的事是十分殘忍。」「就像殺死了自己。」Ivan 補充說。

在工運的戰場上,他們有不同國藉的外傭作伴;他們期望有一天在同志平權的領域,也能看到這群人的身影。「移民工不只有泰國人,不只有菲律賓人,我們的目標是與印尼、尼泊爾、斯里蘭卡的 LGBT 一同上街。那將會是最開心的一次遊行,我們可以由維多利亞公園(印傭聚腳點),走到中環!」Shiela 說,「那是我們的夢想!」

【移工同志遊行 2017】
日期:2017年11月26日
時間:下午1時
地點:中環愛丁堡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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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