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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現實挑在肩上的大丈夫

文:賀卓軒@社區前進

人一天可能沒什麼東西生產出來,但總會生產一點垃圾;每間商鋪都賣不同的商品,但亦同樣會生產一點垃圾。我們都知道,每日掉出來的垃圾最終會送到堆填區,中途就會經過社區中的垃圾站。那麼,我們對於垃圾站中的清潔工人,我們又知道多少呢?我們今次訪問了奶路臣街垃圾收集站的工友榮哥,他向我們訴說了一個基層工人的故事,一個爸爸的故事。

榮哥,一個打兩份工的基層工人,早上六時到下午三時,於太平道隨垃圾車到每棟大廈前收集垃圾;下午四時半到晚上十一時,在奶路臣街垃圾收集站當註站清潔工。一天工作近16小時,一個月大多工作27到29天,鐵人一般的男子漢。我與榮哥於垃圾站內傾談,當時他剛下班,但當有人到站倒垃圾在那龐大的壓縮機時,他都會幫忙抬起那些大大的垃圾袋。

我問:「你的工作是清潔及註站,那幫人搬搬抬抬都是你的工作範圍嗎?」他咧嘴笑道:「這個站附近都是街市食肆,垃圾都很重。有時候見到人搬很多垃圾來,很重,有時候見到老人家搬垃圾來,對他來說又很重,我睇唔過眼,一定要幫。」他又說現在的垃圾壓縮機在倒垃圾上已較方便,以前更麻煩更辛苦,奶路臣街站相對於砵蘭街站,垃圾量亦不算很多。

這些發生於垃圾收集站內的,都是些小事,但一件一件附帶人情味的小事,其實正支撐著旺角區的垃圾收集鏈。

一個工友,支撐著一家四口的家庭,兒女才五六歲,一路走來實在不容易。每天工作16小時,賺取了萬多元的收入,卻賠上了與家人的相處時間,每天孩子未起床,他已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孩子又已睡覺了。

我大膽問榮哥有沒有去過孩子的家長日,他坦言一次都沒機會去,因為總是要上班。我再問你不怕錯過了孩子的成長過程嗎?他又咧嘴笑一笑,搖搖頭這:「冇計喇,有錢有飯食,冇錢冇飯食,咁要搵食嘛。」現實有時就是這麼現實,但在我眼中,榮哥就是一個把現實挑在自己肩上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