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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滲入香港基督教界別的聯想

間諜滲入香港基督教界別的聯想

古今中外,專制政權的領導大多終日憂慮人民作反。就此,它們不但傾向採取高壓統治,而且會派遣間諜多管齊下滲入敵方組織套取情報。此外,部分自由民主國家也被揭出諜戰風雲或監聽醜聞。由此可見,諜戰並非單純影視作品的題材,但平民百姓很多時只能透過它們略知間諜行事方式的一二。筆者並無內幕消息,以下的言論只是看畢一些諜戰劇和電影後聯想到的,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一般而言,間諜與間諜之間既可以是相互配合和補位應變,亦可以為求博取敵方組織信任而被允許刻意出賣一些間諜。重點培訓的間諜更要熟識敵方組織的核心思想至舉一反三的程度,好讓敵方對他們深信不疑。又有些時候,國家或組織會另派一些間諜去偵查原先派出去的間諜是否變了節。

不難想像,間諜是世上其中一項最艱苦的工作,因為這份職業無時無刻要面對被揭發、被嚴刑迫供的危機和思想上的矛盾衝擊。要勝任那位工作,除了要在技術性細節青出於藍外,還要具備出超乎一般人想像的意志力。大陸諜戰劇《風箏》便一再透過男主角強調,擁有堅定的共產黨信仰是成為出色間諜的最不可或缺的條件,否則在關鍵時刻便不能為黨撐過所有的身心煎熬。或許不少香港基督徒連這套電視劇的名字也未聽過,但它的劇情不但繪影繪聲地反映國共在上世紀的長期相互滲透狀況,而且放在今時今日來看也絕不過時。簡單而言,政權希望把政治信仰放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如是者便不難解釋為何它十分忌諱基督教信仰。比方說,耶穌被羅馬兵丁百般凌辱也沒有屈服妥協,這正可為間諜提供了另一個具衝突性的信仰支柱:政權訓練出來的間諜可因改信基督教而暗地裏變節,反過來影響它的諜戰情報工作。

換個角度思考,若筆者是間諜組織的領導,也能夠想到,與其被別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既強硬打壓境內所有基督教活動,亦循以下各途徑入滲香港基督教界別。

一、派員來港讀神學或參加教會聚會

筆者估計,最容易的辦法,就是派遣一些間諜來港入讀神學院和參加各式各樣的聚會。入讀神學院固然要符合一系列的入學要求,但符合資格者實在大不乏人,要派操流利廣東話的間諜入學實在易如反掌。況且,絕大部分的神學院和香港教會也不會因對方的廣東話帶有鄉音,甚或不懂廣東話便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毫不誇張地說,有少許基督徒認為,即使讓間諜混在他們之中,只要讓他們有充足的機會聽到神學院教授的講課或教牧同工的主日講道,他們便有機會受到聖靈感動而變節。

不難預計,以上的可能性已足以讓政權有千變萬化的配搭方法。例如不妨大膽想像政權在課堂上同時安插用功勤奮和無心向學、不時上課遲到和遲交功課的間諜。前者既可繼續潛伏,亦可托詞自己或在農鄉地區的父母身患重病而無法完成學業,這甚至會得到一眾師生持之以恆的代禱守望。假若後者已完成上級派遣的任務或提早徹退,他/她甚至可以刻意不上學、不交功課或論文抄襲而被踢出校,造成自然流失的假象,務求不引起他人的懷疑。又例如,試想像間諜可扮演新移民或貧苦大眾以尋求教會的幫助,只要教會一吸納新人,他們便可輕易潛伏在其中。

或許間諜扮演神學生、新移民、貧苦大眾和慕道者等並不能使他們滲入基督教界別的領導階層,但只要他們的身份不曝光,便可反客為主監聽神學院教授的授課內容和教牧同工的主日講道,以及監視其他神學生和平信徒的動態。

二、派員在香港神學院和教會就職

不過,若要掌握各神學院和教會的內部機密資料,滲透至當中的工作崗位幾乎是必須的。根據諜戰劇和電影的橋段推想,其中一個辦法當然是派員應徵神學院的教研人員和教會教牧同工職位,但最精英的一批間諜,幾乎是當個清潔工便可把偵查資料弄到手。

三、派員監視所謂的親建制宗派領袖

假如說某幾位對政治社會敢言的神學教授和牧者受到政治監視,各位或許並不感到意外。可是,保守估計,政權對支持自己的宗派領袖也有一定的忌諱。畢竟,他們不是每個都由政權一手培育出來,難保他們當中有人會陽奉陰違。故此,監視他們也可能是重要的一著。

四、安排間諜假扮備良心信徒

但監視支持自己的宗派領袖,極其量只能確保現有的支持政權的宗教勢力不會被削弱。如要把影響力擴大,便需要另起爐灶。不難設想,以中國為例,既然不少親民主派的神學教授和宗教領袖也對自由派政治犯和抗爭者有好感,那便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照辦煮碗炮製一些由間諜飾演的受壓迫良心信徒(為迫真的緣故可按情況導致他們有些永久殘疾),然後以一些不令人懷疑的理由放他們出境或製造他們逃難的假象(強烈譴責外國勢力干預等),使他們能以出席學術交流等活動的名義與香港親民主派的神學教授和宗教領袖接觸(不限於在港接觸),伺機而動。

五、在港經營基督教出版生意

然而,以上四點,又不及間諜在港經營基督教出版生意般具影響力。這裏所指的並不是改變香港基督教刊物和書籍的觀點,而是一方面運用龐大的政權資金打挎一些本港基督教書店和出版商,另一方面以替讀者訂書的生意把他們的名字紀錄在案,以便偵查是否有組織大規模訂閱敏感的書刊。那些書刊可以郵寄的方式寄出,亦可找專人(另一個間諜)親自走一趟。同樣為了不引起懷疑的緣故,可把部分包裹和送書的間諜扣留,甚至迫使他們寫悔過書或索性上電視認錯。這既可阻嚇部分港經營基督教出版商再傳播禁書,代訂書籍的生意被政治組織壟斷,亦可順勢進一步收緊宗教政策,更可使在港經營基督教出版生意和負責送書的間諜贏取親民主派信徒的民心,理想的話可以一石四鳥。

六、結語

其實,不管甚麼政權,即使這類滲入計劃的要點被全盤公開,香港基督教界別也很可能對被滲透一事束手無策。筆者倒不相信絕大部分的香港基督徒的偵查和反偵查能力及得上接受嚴格訓練的間諜。況且,對絕大部分的香港基督徒而言,要他們長時間保持高度的警惕只會使他們驚疑不定,草木皆兵,甚或冤枉了無辜的信徒,大大影響到神學院和教會的日常運作。比方說,如1000個新移民中只有1個是間諜,卻把所有新移民也被拒於教會千里之外,那麼便有999個新移民被無辜排斥,比率高達99.9%。

但若信徒承認自己無法有效辨識出有沒有間諜的滲入,首先得面對自己有好心做壞事的可能性,例如以愛心接待了一些危害他人和福音傳播的間諜。無可否認,耶穌說「要愛你的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太5:44),但這句說話的主旨是要信徒要自省,而非縱容別人對他人造成傷害。相信我們因警覺性不足無法辨別出間諜的滲入,因而導致其他弟兄姊妹受到傷害,也不是耶穌希望看見的結果。撫心自問,若然讀者具體得知潛伏在神學院或教會的間諜是誰,到底你會遏止他們進行諜戰工作(儘管可採取不打草驚蛇的採略),或想辦法驅逐他們(哥林多前書第5章記載保羅要求驅逐淫亂弟兄出教會的事件,相信進行危害信徒和福音傳播工作的諜戰工作的嚴重性不比淫亂的低),還是以所謂的「愛心」去包庇和縱容他們繼續從事危害他人和福音傳播的諜戰工作呢?

其次,信徒需同時承認自己判斷別人的標準存有漏洞。有不少時候,當有人被揭發為間諜時,他們身旁共事的人也紛紛表示驚訝,並認為從他們日常的行為反映不出來。這個情況同樣可能發生在信徒身上。具體而言,部分信徒以別人日常的行為來判斷對方是否屬於真正的基督徒,但以行為來蒙混過關正正是間諜的看家本領,信徒被騙倒實屬容易不過的事。這個問題不是「不知者不罪」那麼簡單,而是我們都得承認無法全然以上帝的標準去判斷他人,致使有可能被別人的行為蒙騙了。根據《聖經》的說法,就是「耶和華不像人看人,人是看外貌,耶和華是看內心。」(撒上16:7)

無論如何,任何地上政權的間諜戰術可比本文描述的複雜上千倍。正如諜戰劇《風箏》的其中一句對白所言:「[諜戰]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以上只是筆者一些聯想。

原文載於「信仰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