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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滋」識男士 性教育有錯?

無「滋」識男士 性教育有錯?

「阿強,你近排個樣咁愁既,你已經高薪厚職,又有未婚妻,愁D咩呀!」

「我上星期跟老細去夜場,搵左條女,搞左野,好似冇戴套!」

「有冇戴套都唔知?!」

「係呀!」

「咁我有冇機會瀨野架,會唔會感染愛滋病架」

「你最好搵地方驗下啦」

阿強係我認識十幾年既兄弟,中產家庭,一直毫無牽掛,FIRST HON畢業後係投資公司做,幾年間已經升到經理級,又有高學歷、高薪既未婚妻。而我同佢一齊畢業後,只係「蚊型」NGO入面既小小文員,仲要日日忙到八、九點收工,埋數未停過,完全冇哂自己生活。

直至一個月前,我與阿強出街食飯時,講左「上星期同條女無戴套搞野,驚瀨野」。如果發生係中學、大學時期,一定會「問都唔問」,直接取笑佢,「肯定係叫雞啦」,然後先幫佢諗如何處理。

眼見阿強帶著無數的憂愁,非常擔心感染愛滋病。他有一刻想向未婚妻坦白,但又擔心關係會破裂,後果不堪設想。

阿強的故事,或只屬冰山一角。男士們一向予人堅強,靠自己解決問題,以致遇到任何困難,都喜歡自己解決。去年上映的《逆流大叔》正正刻劃男士,特別是中年男士,不敢向其他人表達所承受的工作及家庭壓力。

阿強不是一位中年男士,只是一位剛脫離稚氣不久的成年男人,同樣也會面對工作、家庭問題,都會令他難以啟齒,更何況是一種帶有負面標籤的疾病? 當然,我亦不建議阿強現階段向未婚妻「自首」,始終仍未進行任何愛滋病及性病測試,未知會否真的感染。

飯後,我SEND了WHATSAPP給阿強,提到可以做愛滋病檢查既地方和機構,希望阿強可以快些知道自己有否「中招」。最初阿強抗拒做檢查,好驚真係「中招」,作為老死,其實都無什麼可以幫到佢,都係話「做下檢查都好」,之後我都沒有再問佢太多。

在我幫他搜尋資料過程中,才知道香港有超過八成個案係透過性接觸而感染愛滋病病毒,七成人係曾經發生低/無風險性行為(有戴安全套),但感到憂慮,又有近兩成人感到絕望/萌生自殺念((關懷愛滋, 2018)。原來,對性無知是咁可怕,令人增加無畏的擔心,影響精神健康。

一個月後的今日,我又同阿強約食飯,

「你係愁得正常,其他人有戴套都驚」,

阿強:「無套陰道交/肛交係高風險行為,有機會感染愛滋病/性病」。

阿強補充:「我檢查左啦,冇感染愛滋病和性病,不過最好再係發生高風險行為後90日內做多次檢查,會更好」。

我發現阿強面上少了愁容,但腦袋多了安全性行為知識。

阿強最終有無感染,阿強和我都未知,但看到佢少了近期的愁容,作為兄弟的我都暫時鬆一口氣。

阿強話,以後不再飲醉啦,真係好易出事。

成年男士,好似阿強,缺乏正確性知識未必是個別例子,主因是教育制度沒有列明「性教育」的重要。現時中、小學只按需要跟隨《學校性教育指引》教授性知識,教授內容又廣闊。2011-2012學年,只有七成二的學校曾經提供愛滋病/性病教育(2018年立法會文件),在沒有充裕的學習時間,在坊間接收不同來源的性知識只會非常普遍,謬誤(包括錯誤的風險評估)亦會更多。試問在這個情況下,當青少年長大後,類似阿強的故事會否再次複製或者已在複製中?

我衷心希望香港的性教育可以行前一步,避免阿強的例子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