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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何成就香港的崩壞:港人的「平庸之惡」

我們如何成就香港的崩壞:港人的「平庸之惡」

目前為止,一九年不算是好的一年。近日的各種社會事件(理大事件、流感期醫生的種種控訴、以至近日小學教師跳樓事件),更讓我再一次看不見香港的未來。

香港人一直面對各種內憂外患。內憂,乃指港府罄竹難書的種種,包括法治衰落、各種民生政策失當、資源分配倒錯。樓價高企、年青人上樓無望。港府竟容許劏房存在,容許發展商發展納米樓,視港人如動物不如(相信圈養哺乳類動物,如牛/豬/馬的地方,都比納米樓/劏房大...)。一直垢病已久的醫療系統於今年更達臨界點,教育界同樣如是(早前本人以道德勒索為題,以香港醫療社福與教育現象作討論)。但港府面對種種民生困局繼續懶理,甚至倒錢落明日大嶼。理大事件中,學生表達民主聲音被粗暴滅聲懲罰,政府不哼一聲。外患,則為港府種種賣港之策,由二十三條立法、到種種大灣區宣傳-大家知道嗎?香港那些賴以為傲的民生、法治、人權自由、甚至港人身份,已開始了不能逆轉的崩壞!

解鈴還須繫鈴人:政府就是「解鈴」者,你明嗎?!

我想指出,一切問題政府都責無旁貸去處理,它應當是人民面對各種社會問題時,必要的「保護網」。但我們的政府「無野叻」,最叻是「落井下石」。觀乎醫院高層竟想到買魚蛋燒賣為醫護「打氣」,就知道整個政府以至管理層已達「智障」程度-此等「智障」事件多到說不清數不完。但更「智障」更瘋狂的,是港人竟仍不知道崩塌的喪鐘早已敲響,能忍受被這個「智障」政府政權繼續管治、在這叫人瘋狂的社會中生存。

香港奉行「知識型經濟」已經年,出街跌個招牌都擲親十個八個大學生;先別論舊一代,新一代明明高學歷擁獨立思考,但他們卻只關心自己能否買到樓、人工高不高、能否成為中產等,卻連些許關心大事勢的意識都欠奉。整體港人的思考水平真是很低、低到一個點,是政治上終日「見到問題扮無野」,從港英時代的「去政治化」社會到現在,簡直已達極致-港人這種「平庸之惡」,足以坐大這隻智障而瘋狂的「怪獸政府」。

港人「平庸之惡」,完美成就香港崩壞

「平庸之惡」此詞出自德裔政治理論思想家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她於1960年接受《紐約客》邀請前往耶路撒冷,採訪納粹戰犯阿道夫.艾希曼的審判。她以此為案例,說明當社會上大多數個人不思考,集體的瘋狂終將會把整個社會推向極致的犯罪-當任何人甘於放棄「善惡是非的判斷力」去贗服權威,最平凡的人也會導致最極致的邪惡。

鄂蘭書中指出,艾希曼的邪惡在於他「沒有思想能力(thougtless)」,而這就是平庸。鄂蘭相信,思想能力,亦即判斷是非與善惡的能力,可以醞釀出良知,因為可以確保人的道德完整性。因此,「這種『脫離現實與缺乏思想』的能力,遠比潛伏在人類中所有的惡的本能加總起來更可怕。」

「在政治中,服從就等於支持。」-《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審紀實:平庸的邪惡》(註1)

當我們面對社會上種種不公,我們沉默、這是「平庸之惡」;
面對複雜的政治,我們不思考、覺得「唔關我事」、這是「平庸之惡」;
面對崩壞的世代,我們不哼一聲、甘心為奴、這是「平庸之惡」!

年復一年,多少人想扭轉殘局,但十個有九個半港人仍「馬照跑舞照跳」、紙醉金迷搵錢至上的多,真正關心香港前途的少(更別提倒戈相向者),「又要跪低又要怨」成為港人常態。我明白,總有人覺得「我關心我傷心咁又點?可以改變到野咩?」。但我想問,不錯我們的確是面對強權,但如果連反抗一下的意識都沒有,那我們又怎能妄求事態有逆轉可能?以往奴隸還懂得反抗,香港人?做奴隸仲要「做得好開心」,唔係奴性重是乜?

所以,香港人無資格成就民主:香港人是抵死、抵無民主自由、抵要承受智障而瘋狂的「怪獸政府」管治、甚至抵做一世共產黨奴隸。原因是,你與我都有份成就香港的崩壞,這是我們難以推諉的「業」-而這,完因我們的「平庸之惡」。

參考資料:

1. 漢娜・鄂蘭與「平庸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