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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政治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批判不一定指向現實生活的了解與改善,也不一定指向批判群體的接合,很多時它的火氣很猛,很挑剔,但骨子裡卻很累,很累,很累。

到後來,我開始發現,這一種所謂的「批判」,其實跟那一種讓人變得強壯的批判很不同,它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叫犬儒。

Peter Sloterdijk說,現代人的其中一個特點正是犬儒﹕政客那有好人?為民請命?還不是為了自己撈政治資本?你很基進嗎?骨子裡還不是主流得要命?都係大商家玩晒架啦,反咩抗吖?我唔信, 我唔信,我點解要信?你講吖!!

我想現代社會的另一特點,正是社會關係的抽象性。在功能化與抽象化的社會關係中,個體在獲得前所未有的自由的同時,也要為此付出代價,被納入了更具壓性的組織網絡之中;在自由的幻象中,人往往被想像為自由飄零的、孤獨的原子個體。在這種彷彿自圓自足、實質上自我隔絕的自我想像中,犬儒主體透過所謂的批判,為自身打造"有力量"的幻象的同時,也在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力量扼殺掉。

但我近年的經驗卻讓我相信,真正有力量的批判往往發生在群體之中。 在群體之中,透過主體與主體之間的辯證對話,個體與個體得以接合,每一個個體本身又得以擴充,犬儒成了過期膏藥,個體不再需要這於事無補的膏藥,而在批判的群體之中,她/他也得到了應有的自我更生。

其實,批判的真正基礎,不是無根與無盡的懷疑,而是以現實生活為基礎的相信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