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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破狼》刑‧殺之法

甚麼Cult片?「Cult片」這個字本身便很Cult,又中又英,有人說Cult片意即「另類片」,也有人索性說Cult片便是「怪雞片」,遠有經典《洛奇恐怖晚會》(Rocky Horror Picture Show),近年我會推薦以《撬牆腳》(Rushmore)成名的導演韋斯安德遜(Wes Anderson),他的近作《癲才家族》(The Royal Tenenbaums)和《八個捕鯊的娛民》(The Life Aquatic With Steve Zissou) 都極盡無聊抵死,玩嘢至上,完全不會照顧觀眾感受。至於我們香港,Cult片的數量真的是有限公司,與鄰近的日本差天共地,香港的主流文化都傾向保守,難得本週給我發現了一部可以歸類為Cult片的驚喜之作,正是葉偉信導演的《殺破狼》。

作為暴力電影,《殺》片比起美國兩個老友鬼鬼的Cult片大師昆汀泰倫天奴(Quentin Tarantino)及羅拔洛迪格斯(Robert Rodriguez)的新作《標殺令》(Kill Bill)及《罪惡城》(Sin City),更有濃烈的個性,且向八、九十年代香港警匪動作片的致敬意味極強,入型入格,套用《冬蔭公》上畫時大家的疑問﹕為甚麼壞蛋不用鎗?總要跟主角來個拳腳比拼。來到《殺》片,這個問題更是可有可無,因為整個充滿漫畫色彩的暴戾世界更精神化,由於其風格化的影像表現及演員表演風格統一和渾成,以致她劇情上的不尋常不會令人反感,反而滿載刺激感和黑色幽默,甄子丹與洪金寶打個你死我活之後,斯斯然從酒吧枱底掏出酒和杯,簡直令人哭笑不得,絕核無倫。理你觀眾要呼過癮還是柴台,這也許也就是Cult片精神之一﹕觀眾反應關我咩事?我又唔係老闆。

常說動作場面要由劇情推動才好看,《殺》片精彩之處是由動作場面推動劇情推進,每一場實牙實齒的動作戲的發生都象徵著劇情的演進,死的死,不死的報仇,在老掉大牙的同類電影公式裡,葉偉信做到了打著紅旗反紅旗,巔覆著英雄主義,在建構一個無政府色彩的世界過程中,對行地表現著罪惡與親情的深重﹕殺無赦的,同時也被殺無赦;為父的,或為子的,也領受著擁有和失去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