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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一篇日記:參與街坊組織的隨想

(原來在電腦裏,有一篇關於參與重建監察的日記)

鑑於昨日在重建監察的會上深水涉楊先生提出許多的有關參與行動與可行性的問題,我覺得那些問題是值得我們思考,尤其是有關重建監察未來的工作與方向。同時近日許多朋友也問我為何參與重建監察,我也特地想談談對參與社會行動的感想。

說實話,參與市區重建的行動讓我了解許多政府公務的問題,也讓我接觸許多政府的官員,議員,社工,議員助理等等。透過這些參與,至少可體會到政府的運作和觀察到不同官員、議員等的政治手段。同時也了解到市區重建行動的特點與矛盾,參與行動可說是令我大開眼界。雖然參與社會行動對我來說是始於研究,但也是一種公民的關懷──關心社會、城市的轉變。是否說得很偉大呢?哈哈。

最重要是,參與重建的行動讓我認識許多人。無疑,如楊先生笑說,大部份是「阿公阿婆」,可能去教會還可以認識多些年輕人。但是大家來自五湖四海,帶著不同的人生經歷和處事的觸覺;有些人做生意,有些人做工人,有些人做主管,有些人做家務等等。有時我遇到困難,也可以聽聽大家對某件事有什麼看法;又或者在開會、行動上,觀察大家的工作,從而看見自己的不足。從前我認為應該這樣做或那樣做,但其實不同人可以抱著不同的態度、採用不同的方法、與不同人合作完成同一份工作,所謂「條條大路通向羅馬」。說實話,「街坊」有時有許多說話,我未必照單全收,但是他們所說的都是來自他們真實的經歷,並非空談。

我並非客氣地說什麼參與義務工作是一份有意義的工作,只是我好似從其他人身上看見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反過來又看見自己的不足,所以覺得社會參與也很有意思。例如,從May 姐身上,我看見她行動做事十分果斷,絕不猶疑。甘太,做事周密謹慎振定;阿温,議事認真,講求效率,勇於承擔;江太則對後輩提點有加,平等善待後輩,十分友善,說理也很有說服力。李太/李生(西營盤),性格開朗又開放,見義勇為,願意聆聽與接納不同人的說話;楊先生,想法層出不窮,願意與不同人的交談,行動又有衝勁;任先生,行動勇敢,據理力爭;黃先生,不斷學習,十分投入重建的行動與其它文書等製作。孫先生,直率,真誠,無架子,不造作,關心後輩,想法奇特,我覺得很難形容孫先生,只能說,他的性恪「很有意思」,變幻莫測。錢先生也是一個真誠,真率,無架子的老闆,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還有很多有趣的人,遲些再講。總之我十分佩服他們,五體投地;當然人總有缺點,但批評人的缺點,對我無幫助,所以我不寫啦!

所有社工都抱著正義的態度,抱著以「街坊」為先的想法爭取改善社會政策;對待「外人」則持有不同審慎/懷疑的態度;他們受制組織的規章,理念與工作性質,各自有不同的想法和做法;許多時候,衝突,可能只是來自某套思想影響了大家的交往,若大家放開一點,摒除「防人之心不可無」態度或「某些意識形態」,認清社會運動的目的(不是組織的目的)和共同敵人,那麼合作與行動的空間會大一點。當然,這要「你情我願」。即係話你嘗試鍾意人,但別人又覺得你玩弄他,結果變成一廂情願,唉,所以姻緣撮合真不易!不過有時機構對員工的影響是很大的,所以大家要諒解!

雖然每個組織者有不同組織的方法與態度,有些你覺得好,有些你覺得不好,但對我來說「開放」與「投入」是最重要的,因為這兩種特徵最能夠集結不同階層的力量創造社會運動,不單是居民的參與還有其它團體與關心者的支援。我十分感激所有社工和組織者讓我參與不同的關注組和聯席,使我了解到「社會行動」與「組織」是什麼一回事。

因此參與社會行動對我來說是有得著的,但要遲續參與組員必須要平衡自己其它重要的工作。楊先生說:「這些義務工作不是我們的事業,最重要是要搵食,賺錢」,我也同意因為其它生活的面向也構成個人的「幸福」,是否很老套的想法呢?哈哈。因此「義務的工作」不能太影響自己其它的生活,包括事業,家庭等等。但這不是說社會行動的工作並不重要,它是一種關心公共事務的工作,正如看新聞看報紙一樣。

為了讓我們能適應未來重建監察或重建聯區的工作,我們應該想清楚做什麼和怎樣做-是否做電視製作、做直接的組織工作、做培訓街坊的工作、做記錄重建的工作、做聯系各區關注組或社區中心的工作,還是只做研究/舉辦論壇回應重建政策呢? 要用幾多時間做呢?-一個月, 半年, 還是一年呢?怎樣得到資源呢?-向樂施會提出可持續發展或社區營造的建議書,街頭籌款,還是自己掏腰包等等。

有人問我:是否害怕「重建監察」會散,我說不害怕,社會行動本來就是由不同利益,不同想法的人創造出來,若組織散了,將來又會再合,有時組員可能需要休息呢?休息完,社會政策改變了,他們可能又有其它想法,那時又想搞行動搞組織。社會運動的文獻其中有某些社運份子有一種想法:「我們不是為了組織的目的和生存而搞運動,而是為了實踐社會運動的目的而搞運動」。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呢?

當然現實充滿許多社會力量,有些來自我們的身份,有些來自家庭,有些來自組織,有些來自政府,有些來自社會精英,有些來自鬆散的社會關係,就是因為這些力量改變了許多運動的方向,我作為一個研究員,有責任分辨和驗證什麼社會力量影響不同的運動的發展與衰亡,所以我不能全力參與組織的工作,只好開會時不斷寫寫寫,也無人知道寫什麼,哈哈。──查氏寄給某些街坊

6月29日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