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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拼才會贏《陽光小小姐》

 故事是一個貌合神離的家庭,還要來了一個剛從自殺中獲救的哲學家舅父,他被安排與立誓不考上空軍學校便不說話的姪兒同房,剛巧久經爺爺訓練跳舞的小女兒奧妮被知會獲得參選Little Miss Sunshine的資格,爸爸卻因財政狀況而不太願意大力支持女兒參選,媽媽卻是十分希望還女兒一個心願,結果是全家踏上遙遙長路,陪著奧妮踏上選美之路,過程當然是趣事一籮筐。

可以想像《陽光小小姐》(Little Miss Sunshine)一定會是好評好潮的電影,因為其情理兼備而且深入淺出,更重要的是其風趣爽快的調子,還有乎合安撫功利主義社會崩緊得要窒息的現代人的功能,對症下藥。看深一層,電影要說的其實是人的差異在任何形式的競賽都是不公平的,參與的精神幾乎已可說是個人在比賽中的存在意義的全部,有人負責贏,有人負責輸。因為輸會令人失諸交臂,故此電影泡製了一場醜陋的選美,讓觀眾恨的不是參賽者,而是比賽本身。

 也許是電影要表達的太明顯也太刻意,也太明白現代人的情感機關設置在哪裡,所以筆者在觀看時始終自覺地保持一種距離,無疑電影是有令人笑中有淚的能耐的,當中家人間的感情互動也相得益彰地為劇情增加了不少親切感,惟過於計算的情節,和後段的粗疏胡鬧與前段的淡定耐心顯示了導演的粗心,與編劇的機關算盡並不全盤對應,甚至有種感覺是編劇駕馭了導演。

片中小小姐奧妮被「精英主義」爸爸嚇唬吃雪糕是選美的大敵,並謂沒有一個得獎佳麗是會吃雪糕的,直到奧妮遇上加洲小姐,她親口告訴奧妮自己是會吃雪糕的,奧妮如釋重負,這一幕電影的鏡頭衹著重奧妮的天真,而拖著奧妮去見加洲小姐的媽媽,竟被完全忽略,同樣情況發生在電影的最後關頭,爸爸和哥哥企圖阻止奧妮在選美中表演跳舞,怕她被嘲笑,衹有母親一個堅持要尊重奧妮自身的決定,原本這個在全片中性格一直未被仔細刻劃的母親,在這個機會也可以被好好讓她表現一下能反映性格的立場,可是導演又一次輕輕將機會放過,以至全片對媽媽這角色塑造上始終乏善可陳。

然而你也可以說我說它幾個人物刻劃不平衡,也不盡細膩立體,是雞蛋裡挑骨頭,因為電影有不少令人驚喜的情節,雖然幾個驚喜也不外乎是利用反角色慣性和反觀眾預期的板斧,手法頗單一也重複,衹是電影勝在溫馨熱鬧,小演員艾比姬兒貝絲蓮(Abigail Breslin)的天真無邪也相當討好,特別是她在片中與爺爺的感情分外感人,她向爺爺訴說自己怕輸是因為怕爸爸不喜歡自己,說時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又共鳴,到後來小妮子終於有機會在台上表演爺爺教導自己所跳的舞,她說要將這次表演獻給爺爺,當被司儀問到她爺爺人在何處,她答說﹕「他在車尾箱。」這是甚麼葫蘆賣甚麼藥?這與一個原來可以有多種不同形式存在有關,簡單的說大體上的兩種是精神和肉體,爺爺的精神在別人生活間不斷不流動狀態下彷彿未曾停止由他身上的輸出,故此他的肉體才未被認為已經油盡燈枯。人不在了,有人在執行你遺留下來的功業,事無大小至小孫女不過在跳你教她的艷舞,如此一來,死也許是一個讓我好好想像自己死後會留下甚麼痕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