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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萬花筒與姿態的空洞秀﹕談《瑪麗皇后》和《放.逐》

看了杜琪峰的《放.逐》與蘇菲亞哥普拉的《瑪麗皇后》。雖然《放.逐》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差勁(大概是杜琪峰那堪稱worst of the year的前作《黑社會之二》造成的心理效應所致),但相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瑪麗皇后》的坦率與喜樂氣氛。

有趣的是,無論從歷史電影或女性主義的立場出發,《瑪麗皇后》都顯得去歷史去政治,身輕如燕,其中那些流行音樂的調子,尤其令全支電影仿若年輕人的派對。還有,還有那些五花百門、沒有仃過的享樂﹕衣著、食物、男人…… 。《瑪麗皇后》既沒有興趣探討法國大革命的歷史,也沒有興趣追索瑪麗皇后的享樂行為在父權體制中的根源,它就是如如呈現一個女子在特定情境中的欲望與坦然,就算《瑪麗皇后》仍以法國大革命作結,電影呈現的更多是瑪麗皇后對浮華生活的繾綣,而非英雄悲劇式的故作悲情。

相對來說,《放.逐》中的男人戲更像萬宝路香煙的經典廣告,空洞得像一串姿態的總和,片中打(手)槍是姿態,吸煙是姿態(黃秋生彈煙的手勢所加的音效,是誇張得令人咭一聲笑了出來),所謂男人的孩子氣是姿態,連所謂角色本身也是姿態(任達華所飾演的大飛哥,是箇中經典吧),但獨缺血肉。我在想,當《放.逐》中一連串的誇張姿態、他者(女人)、故作悲情的結局被抽走,《放.逐》中的男人還剩下些什麼呢?沒有什麼吧。

杜琪峰曾經說,他拍《放.逐》是隨心所欲,但奇怪的是,他的隨心所”欲”,卻是如此空洞。相對來說,《瑪麗皇后》的”輕”,卻是有實感得多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