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為約了朋友於灣仔聊天, 所以順道去了婦進的「再讀女流」活動; 在橫風橫雨下, 出值的人數真不少, 大部份都是認識或熟口熟面的。 到場後才道原來梁寶是其中一個評論員也。
首先是婦女資源網的簡介, 名符其實, 資源中心是一個婦女資訊集結處, 資訊包括書目, 新聞, 影像等. 資源中心有一個很好的檢索系統, 資料亦頗多, 譬如說, 鍵入性這關鍵詞就有240個項目; 但要取得資料, 亦要跑到婦進李鄭屋的圖書館. 這使人比較納悶, google scholar 已經與世界不同地區的大學取得開放論文內容的協議, 大陸的大學亦把論文電子化(不過那該死的公司是賺錢的, 想以50蚊人民幣買我論文的網上版權, 我堅拒)。婦女資源網的運作方式與資訊世界有點脫節; 大企業把 data collecting 變成 business, 團體要思考的是如何把 data collecting 變成動員性的 activism. 從網站的設計, 似乎把 data collecting 變成手段和目的, 對團體會構成很大消耗.
研討會第一節是「私人的與政治的: 日常生活與女性的文字和光影」, 講者為陳順馨, 梁寶山。
陳順馨把女流的發展分成兩階段, 一個是87-92, 當時較多討論共公和私人空間的政治, 而96-02則把政治這概念擴展到個人的自我理解和日常生活; 對於女性主體的探索圍繞著: 自主選擇, 男性的凝望, 女性的自我書寫, 呈現政治和認同問題.
梁寶山講得頗亂, 飛來飛去的, 這時說著出版經驗, 那時說著女性 “主義” 藝術實踐, 這時說著自己從來沒有向人說是女性主義者, 隔兩段又說自己於女性主義藝術發源地 Leeds的經驗; 以前我幫她翻譯過性別藝術展覽的文章, 女性 “主義” 呈現, 得過講字, 而佢對這個 “講” 字還有點猶欵不決. 再問佢可能越講越亂. 到台下發言時, 我說梁寶捉到好多鹿角, 下一句沒有講, 就是比啲鹿角帶著佢周圍飛! 其中一隻梁寶執著的角是: 女流作為一本仝人雜誌; 而我的回應是仝人出版所面對的限制: 大家分享信念和熱情, 但卻傾向 self reproduction (自我再生產) 和 ego-center. 這不單反映在出版, 亦反映在網站的設計. 我以 inmedia 較早前有關反歧視法案的討論為例, 點出非仝人出版所帶來的驚喜: 多了一班性權份子和非典教徒的對話, 使自己得益良多. 之後方子再問梁寶, 梁又繼續舞龍舞鳳 (梁寶, 你自己寫你說了些什麼好了!)
第二節是「個人的與結構的: 有關政治與經濟的實踐和爭辯」講者為徐志泓和林瑞含. 徐主要就著題目對女流的文章作一些分類: 1. 工作, 就業和經濟; 2. 不同女性的處境; 3. 個體能動性; 4. 女性與政治參與.
林端含本著她十多年基層運動的經驗(勞工關係協進會), 把婦進理解為「知識份子與中產」的主體, 她認為這定位非常重要, 但卻要面對如何處理與基層的關係, 如何於兩者之間建立一個「集體」又或雙方之間的共同性. 我一邊聽一邊驚嘆林端含的本領, 她很早就離開學院於基層團體工作, 雖然沒有很系統地讀甚麼理論, 但卻觸及了當代社會運動一些核心的議題. 台下有一位來自學聯八樓的朋友(我忘記他的名字)隨即問她「集體」是甚麼意思, 她再說了一些差異之間的共同政治; 我接著問她「集體」是真實的還是表述性的, 我的理解是透過表述去建立; 她說兩者分不開。
第三節是顛覆私領域: 性、婚姻、家庭和生育, 講者是韓小雲和黃結梅. 韓小雲大概勾畫了女流對性、婚姻、家庭和生育等私領域的探索, 以及婦進反對管制色情刊物的立場; 理大通識講師黃結梅則對性解放的論調有所保留, 她以福柯權力話語的論調說, 不管你的性觀念如何開放, 不同的權力機制還是存在; 而主體性的問題, 往往涉及慾望的生產和框架, 所以難以有一個超然的主體, 頂多是一個反思性的主體; 她主張 “both and approach” 同時探討結構對個人的限制, 以及個人於結構內的策略性抗爭.
之後台下有一些有關性騷擾的討論, 因為趕著與梁寶開第二個會, 所以沒有再聽下去. 聽力有限, 希望有出席者多多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