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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彥祖好靚仔@@讀出中港矛盾

自從看過「妖夜迴廊」之後,便對吳彥祖產生了好感(尤其那場厘士被下打飛機!)。不直接認識我的朋友常常以為我是個清教徒,但認識我的閏中密友都知道其實我常常色迷心竅。從嶺南下了文化研究的課後(不要以為我是授課,今次是交足學費聽課!),便徑自搭車直往銅鑼灣看「千杯不醉」。流行文化五色令人目盲,身體力行文化消費,準備給吳彥祖麻醉,以放下開課兩周的身心疲累。
愛情輕喜劇,加上是爾冬陞,故事的方程式十分簡單─理想與現實的矛盾─對吳彥祖,是:廚藝、流浪vs.金錢、穏定關係;對於楊千嬅,是經濟自立、愛情vs.嫁個好老公、金錢。港產片與香港普羅市民的價值一向是表面開放,內裡保守。聽罷楊千嬅在眾「姊妹」(包括同性戀的男性好友)前獨排眾議,話女人都要靠自己,又明目張膽正視女性情慾(目及仔),還以為這回會是「大長今」女性主義電視劇的翻版!誰知事業女性遇上愛情,還是打回原形(把吳帶回家後怕被街坊發覺,得米之後便又對關係能否發展成婚姻而幻得幻失)。楊千嬅的對白「做啤酒妹唔係做三陪」,與吳彥祖的對白「我地似唔似做鴨?」,內裡的公式沒有離開粵語片時代人窮志不窮的道理。
以吳彥祖為賣點的電影(當然異性戀的男觀眾可能別有懷抱),故事是以楊千嬅(女性)的視點展開,擺在她眼前的這名有才華(廚藝與文化)又細心(做心形蛋、脆皮麵包還會洗衣服)的靚仔,既吸引了楊千華,更吸引了這-我在黑暗中目及仔的座上客。楊千華其後建立了自己的事業,便得一想二,想要建立自己的家-愛情。爾冬陞描繪女性的支配慾,無論是胡靜(周潔)還是啤酒妹(楊千嬅),其實並無兩樣(一樣買衫比吳彥祖著)。只是前者給轉化成純潔(道德的)愛情、而後者是心懷不軌(不道德的)情慾。結局的暫時和解(吳彥祖重回楊千嬅懷抱),卻是基於吳彥祖在另一位女性的支配慾下,男性的尊嚴受損,故而退回原來的避風港,得到暫時的和解,但結果還是放棄了理想。
當然,這些都是看落幕之後的馬後炮,看着投影裡加大碼的吳彥祖,我一直是一個投入的觀眾。直至胡靜操普通話以高姿勢進入了吳楊二人的香港小世界。胡靜在小店的初出現,先是成了高雅高味文化的代言人(對食物與環境氣氛的欣賞能力),如果跟據吳彥祖的視點,應該歡喜。但爾冬陞在這裡給她一句突如其來單打楊千嬅的廣東話對白:「今時今日咁既服務態度唔得架喇!」,和揮金如土的三千元帳金和一千元小費,便是急不及待的在為這位「狐狸精」身上加上階級原罪與文化身份衝突,於是表面上的爭仔劇情,在此便加添上一層中-港在經濟與文化上的較量。大陸女性角色在港產片中的形象轉變,跟中-港關係亦步亦趨。「金雞」中由有耳非文飾的「北姑」,已從壞品味(大紅大綠「著衫著到錯晒!」)、向金錢看(迎合嫖客奮不顧身)、搵香港錢的低下階層女性(當然還要數陳果的「榴槤飄飄」);進升到高品味兼買起香港的女強人(著禮服抽雪茄))。奉行資本主義唯利是圖的香港人,在這裡卻成了教訓共產主義祖國唯利是圖的說教者,標誌着後CEPA年代的中-港新文化想象,真是風水輪流轉!
但這還沒有解決吳產祖對我這名香港女子的莫名的吸引力。閨中密友驚叫喝醉後的吳彥祖以法語胡言亂語最是令人神迷志亂,對法語我個人雖然沒有什麼性幻想(我學的第三種語言是只夠同阿婆吹水唔夠溝仔的德語),但繼王敏德之後這一位不能操純正廣東話的男演員,夾在中-港矛盾之間,演的將會是一場又一場怎樣的好戲?還得要拭目以待!

*其實愛看吳彥祖不需要大條道理,本文不在申辯睇靚仔的理由。梁款談普及文化,常自爆有着心理矛盾,一方面知道普及文化在麻醉人心的力量,而自己卻正好不由自主地愛上了周星馳。cultural-economy本來並無異致,production is consumption consumption is production─我花了五十元consum 了吳彥祖,卻在這兒produce了千多字的影評,即是之故。交左學費唔好晒,本文亦誌記着我的加入文化研究的吹水行列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