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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能抗議世貿」- 因為你穿得太少

事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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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日我到了維園示威。上一個深夜,我在回宿的路上突然想到些點子,想做些獨立行動。這是個和平的示威,但是我被差不多十個警察圍住了。

 

原本,我打算在圍著維園走一個圈,然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掉,直至只剩下內衣褲。(我是的確想過去裸跑的,但發覺自己很害怕犯法)我把‘NO’和‘WTO’的字樣分別貼在乳房上。我的朋友為我攝錄。而且,她準備幫我用「警察封鎖線」(禁區)的封條(即是藍白雙間,圍著禁區那些膠紙,但是我怕拿去警察遺下的也是犯法,於是只好用半卷廁紙,加上藍色箱頭筆弄個假的封條)圍在我所謂的禁區,即是乳房和下體。

                                                                         

我也準備了其他口號,就是「這裏不應有太多禁區」,以及「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聽」。「你」是指那些瘦人而自肥的富有國家首領。我打算把禁區封條圍在自己的「禁區」,不是因為想自己冷病,然後不用考試,而是我反對,我的身體,以及灣仔太多地區,都成為了所謂的禁區(不管這是因為社會習俗或法例)。我的身體應是自由的。我喜歡用身體表達自己。灣仔的禁區覆蓋之廣、地域之大、再加上阻隔示威者的鐵欄之高(二米多)、動用警力財力之多,香港無疑達到國際標準,其國際大都會之美譽實至名歸。示威者要衝入會展可謂難過登天。於是,過百韓國農民跳下維多利亞河了,有些是為了抗議世貿的不公,有些是妄想要游泳到會展。示威者只是向著空氣呼叫,空氣固然耐心而冷靜地聆聽他們的訴求 - 僅此而已,富國首領們的嘴邊仍然沾著窮農種植的即磨咖啡。你微笑著,透過電視直播看到包著頭巾的示威者面紅耳赤。你張開了耳朵,但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聽。

 

無論如何,當我脫下了長褲(為了證明我沒有在公眾場合裸露身體,我強調,我還有吊帶背心和內褲,兼且密不透風,不會露出任何毛髮),超過十個警察頓時眼前一亮,向我徐徐走來,幫我圍上垃圾袋和黃色的厚尼龍。他們說我是否發了瘋,向我說「不想我著涼」。唯有沒有被包著的就是我的手臂。我舉高手臂,拿起「反對世貿」的橫額。我聽到閃光燈的聲音。然後我被一群警察帶進一個臨時警察站,之後便有幾個女警和我說話。

 

其中一個女警對我說,「表達意見有不同方式,你用原始的身體示威非常笨。」她說,要拿我及朋友的身份證才肯放我走。經過一番交涉,我的朋友沒有交出身份證,只是我交出了,她們紀錄在案,還問我拿我的地址和我家電話,說她們「不會打來」。後來,我的朋友說我是沒有必要拿出身份證的。她問我來自什麼團體,當我說代表自己的時候,她問我為什麼這樣膽小,什麼也不肯說。當她知道我是大學生,便說「大學生最易受人疏擺」,特別是「文化研究系」。當我的朋友正為我拿身份證時,她說,「朋友始終不可靠,你看,他們這麼久還沒有來,你怎知道他們真的會幫助你?始終,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她笑問句,「在你們眼中,警察都很差嗎?」,之後說,「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市民安全」。朋友和我說,我沒有裸露身體,不算犯罪。她說我沒有隨身帶著身份證,此為罪一。其次我公開脫(長)褲,驚動到市民和社會秩序,此為罪二。

 

警察保護了我一小時,使我不用著涼。之後我被釋放,幸沒被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