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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要做自己的主人(記教師培訓座談之一)

毛主席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但香港通識教育改革討論,卻有點像請客吃飯,作東的是香港教育當局,全香港市民都是客人,跟宴會不一樣的是,客人都很不客氣,對主人菜單上的美食是否美味深感懷疑。

有人說準備不足,有人說資源不足,有人說通識是吹水,有人說通識助長階級分化,這些懷疑不一定對,但都合情合理,因為顧客永遠是對的,特別面對這樣一個強權有餘,威望不足的政府。

除了做客人之外,我們甚麼時候可以做主人?怎樣做主人?我想,這是今天(22/1)嶺南大學舉辦的座談會(群芳文化研究發展中心與文化研究系),擺明針對教師培訓,要處理的問題,大概不出這個思路。

漢城的Haja Centre對筆者並不陌生,雖然還沒有機會到訪,但已讀過或看過不少他們資料(有興趣者,除了到訪他們的網站,也可看創辦人趙惠淨的文章拙文),它是一家針對輟學生的另類教育機構;其中一位講者李淑仁,是中心的導師,她在報告中除了介紹經驗之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夢想:當老師的,要「心身健康」,兼讓學生帶著微笑上學(當然,好老師應該也是愉快輕鬆),這才是教育及人生的動力,這大概是Haja Centre的宗旨,"Ha"就是笑聲,而"Haja"就是"Let's do it"。

教育學院的葉建源報告內容,跟李淑仁相映成趣,他曾面試一位報讀教育學院的學生,他問:「你為何想當老師?」她說:「因為我這個人比較文靜,不愛說話。」香港教師予人的印象是被動,而整個教育制度予人的印象也是這樣,我們也教自主及批判思考,但跟Haja Centre不同,我們是學生聆聽教誨,而不是實踐。

教育政策的改革勢如洪水,壓得香港的教師喘不過氣,他們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政策與理念,而是多一點的空間與時間去改變,前線教師陳潔蘭,有教授中一至中三綜合人文學科的經驗,她覺得,現在教師不只太多工作,也太多訓練。教了十二年書的張銳輝,出身自學運,教了中六中七通識教育十年,經驗是溝通,例如與學生講述及討論六四事件,面對?湧的愛國主義教育,這種空間更形重要,而非「萬箭齊發」的改革。

台灣基層教師協會的實踐,也許是一種這樣的空間,根據教了二十二年小學的侯務葵介紹,她們來自一群基層小學教師,最初沒有甚麼很強的理念,而是從自己職業處境經驗出發,利用小團體動力方式組織聚會;她指出,當年成員多是已婚女性,談的多是性別議題或學校裡的人事政治,而少是大型的教改方案;她們採取自下而上的方式,所以這個教師協會並不參與建制化的全國教師工會,她們不是要獲取上層權力,而是要產生自己的力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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