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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A45的信任不信任

今天是為了減少對著電腦的時間而臨時決定去開A45新黨與民間人士的討論. 沒有任何準備. 阿迪說我是風后, 但相對BoBo來說, 真是小毛見大毛, 在場的與會者裡, 真正認識的大概不到十個, 坐在BoBo旁, 聽她解釋發言者的背景.

會議分成四場, 圍繞著新自由經濟的批判, 基層婦女的需要, 社區民主化和性道德議題等主題來討論. 其實公民黨挻重視這次會議, 主要的搞手到來了: 吳靄儀, 梁家傑, 鄭宇碩, 張超雄, 黎廣德和陳家樂都來了. 也有主流傳媒在.

作為一個不知內情和先前討論的人, 覺得少了一個開場白, 簡介一下A45公民黨的組黨概念, 所有的消息到是從主流媒體裡來的, 對於為什麼他們要組黨? 與其他黨派的路線分野都不清楚時, 很難有一個共同的基礎去討論. 而昨晚的會議, 就在很多前提和互相假設下, 變成一個信任與不信任問題.

工盟和民間反世貿聯盟的譚駿賢首先發言, 他所說有關新自由主義的東西, 在很多場合都聽過了, 基本的論點是, 政治經濟的分析和民生經濟的制度性改革, 在香港的政治光譜裡是缺席的. 鄭宇碩作回應, 說新黨會以執政黨的態度(即對香港有長期承擔的態度)去介入香港政治, 集結不同的利益群體和階級的觀點, 尋找中間方案. 坐在新旁的柏齊即時回應說, 覺得鄭沒有回應問題, 因為大家關心的是其經濟和民生路線的取態. 黎廣德接力回應, 說他們反對如華盛頓共識和imf等新右意識型態, 提倡可持續發展觀, 亦即把社會公義考慮進去. 我腦海中即使出現董建華某一年施政報告的可持續發展的口號, 忍不住提問指出制度分析的重要性: 香港的七一遊行, 以官商勾結的口號, 花了50萬人去把董建華拉下台, 但下台後, 是否有制度性的改變? 若我們缺之制度分析和改革的路線, 抗爭難以爭取到實質的效果. 譚俊賢把我的問題再具體化, 問新黨會處理財富和權力分配不均的問題, 如醫療和稅制改革?

張超雄的反應, 令大家很訝異, 他搭著譚俊賢的肩膀說, 跟他多年朋友, 一起搞過那麼多行動和爭取了那麼多東西, 難道入了黨, 他就不是自己本人, 就不值得相任云云. 與張超雄多年朋友的柏齊又忍不住說, 你現在很像幫新郎擋酒. 會後大家對張超雄的反應有很多耳語, 是否受了很多壓力? 其實, 這些人可能因為太當他是朋友, 才會去質疑他.

第二個主題由妍社中心的吳碧珊牧師發言, 她談了很多很具體的底層和新移民婦女所面對的問題. 吳靄儀回答, 她首先表明貧窮不是個人問題, 而是因為制度問題, 若一個人付出了勞力, 但賺取的錢不夠維持基本生活, 沒有生活尊嚴, 這個社會肯定有問題. 所以她支持最低工資, 恢復被削綜緩水平. 但當進入婦女充權的討論時, 都是一些增加培訓, 幫助就業的點子. 柏齊覺得她沒有就制度對女性的剝削提出制度性的改革. 陳家洛補充會提出一些如 unpaid work 價值的概念.

第三個主題是社區民主, 由金佩瑋談灣仔經驗, 梁家傑回應. 金佩瑋談了很多居民參與和智慧的概念, 梁家傑則談了很多該黨對區議會改革的想法, 如何死馬當活馬醫, 重構公民社會. 民間記者mut東也在場, 直插共建維港委員會的運作, 柏齊又指出梁家傑是城規會的董事之一, 而城規會對舊區重建的取態, 只強調成本效益, 完全沒有社區的概念.

最後一個主題是道德與性的議題, 由陳景輝先發言, 陳以小數群體於民陣被邊緣化的經驗去討論民主和公民等概念與小數互動時可能存在的張力. 之後, 同志團體和紫滕都有發言, 過去幾年, 他們都有被政黨欺騙的經驗. 這一節的氣氛很彊, 吳靄儀說, 自己一直在立法會其中一個主要的工作是爭取性向歧視立法, 支持不同族群有公民權. 張超雄又把討論帶回信任問題, 阿嚴(紫滕)說, 我真的不是針對你個人, 但作為政黨就要處理這些問題的路線.

有承認, 整個討論會對A45可能有欠公允的地方是沒有讓它比較簡要地陳述其黨綱, 傾了兩個小時, 我大概捉到幾個概念: 公民參與, 公民充權, 社會公義. 香港進入公民的世代是大勢所趨, 連曾蔭權上台也說又以民意為基礎執政, 幕僚裡有好幾個製作民意專家, 單談公民是不足夠的, 作為一個政黨, 它有沒有一個不以主流大眾意見為社會藍圖的意志, 以推進社會發展和改革, 更為重要. 有一個台下朋友就直接指出, 每一個黨或政權都說自己的作為是代表社會公義, 但新黨心目中的社會公義究竟是什麼呢?

今天好像只有明報報了昨晚的會議, 主題是公民黨被指忽略基層. 我想問題還不是那麼簡單, 而是經過那麼多年的民主化, 雖然還沒有普選, 但大家對政治的要求較以前高了, 作為政黨, 不能以一些很"虛"的口號去嬴取支持, 而需要有很堅實的社會和政策分析, 譚俊賢很具體地提出, 當政府把遺產稅都取消時, 作為一個政黨, 是否有這個膽量和意志爭取稅制改革(如以利得稅)去進行財富分配? 當一個黨強調公民參與或參與式民主時, 它也要有一個氣量去接受其他人(公民)對它的質疑與批評, 這正是公民充權的用意所在, 也許當中真的存在著不信任, 但不信任也是一種溝通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