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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太酷

靜看咖啡拌動的旋渦,
一種星期天的專用悠閒就被牽動了,
那種起舞隨處可見,
只怪我們的心太粗,
又或者明明看到了都裝著看不到。
故意看不到,
不是希望事不關己,
而是不敢相信自己應該得到。
我們不是驕橫遍野,
就是卑不禁風。
自己太好對方不配,
自己太差不好高攀。
於是,
咖啡的旋渦與周日的悠閒,
玻璃窗上的雨珠與耳畔的靜謐,
散步的輕微腳步聲與樹上顫動的葉片,
心內的溫柔與對山的雲霞,
都當下一刻變成個別的獨立事件,
都互不起舞。
本來一個相遇就可起舞的場合,
都變成一個很酷的擦身而過。
每一個單位,
不管是人是物是靈,
都這樣高貴傲慢地擦身而過,
這樣的風俗變身另一種社交禮儀,
變成一種互相尊重的酷。
彼此酷絕人寰之後,
各自各都寂寞了,
尋常想念驚艷。
寧靜想念喧嘩。
城想念鄉。
河想念海。
地想念天。
愛想念恨。
他們一直都身在舞池,
而互不起舞。
想念得不能忍受的時候,
我們還是可以個別去一次沙龍,
看畫框內別人起舞後留下的痕跡,
還可以到博物館在畢加索的素描前呆一天,
還可以進音樂廳感受貝多芬大人的觸動筆記。
我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只是,
從不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