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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師弟妹

香港的教育下有一件很其怪的事,小學時期老師、家長會不停地問小朋友:「你第時大個左想做咩呀?」小孩往往會基於「可以揸槍」和「靚」等理由回答警察和護士等理想職業。入學後就更無奈,我們常常要求目不識丁的小學生去寫《我的志願》,明明連香港小姐不是一個職業都分不清楚,卻要滔滔偉論地寫上百字,簡單來說功課的內容除了吹水就沒有其他。

更令人倍感驚訝的事,上了初中高中,《我的志願》這類型題目就越來越少,至少筆者再沒遇上過,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又一個的考試題型:實用文、抒情文、描寫文、還有最易不及格的開放式題形。不是說以上題目沒有用,而是說從小到大,我們從作文堂所學到的是為實用而寫作、為題目而抒情、為避免不及格而選擇題目。

寫作的原意不應該是從心底發出的嗎?不是我先對某件事有感覺,然後擬定題目,再隨心發揮的嗎?我愛寫作,所以今天才會繼續寫作,然而有多少學生,是因被逼寫作而最後討厭寫作呢?小孩從來也沒有被培養自己的創作能力,因為對這個社會來說這都是不需要的。

成年人只會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問究竟你想要選擇什麼,到孩子日漸長大後就只會教你要選擇什麼才是精明,慢慢地我們只懂得做一個「最好的選擇」,而不懂得什麼才是「自己喜歡的選擇」。所以我眼見的是,大部份學生不知道自己想讀什麼科目,不知道入大學是為了什麼,不知道畢業後自己想做什麼職業,也不知道所謂的理想和目標是什麼。很多人只知道讀商科、入大學、做銀行就是對自己好,賺錢就是理想和目標。

也不是說有穩定的生活不好,只是說人云亦云的跟隨思想,終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的空虛。我們生活在一個已發展的地區,無天災無戰亂無飢餓的侵襲,是不是應該不單止追求物慾的享受,而是有一層更高的價值和意義呢。

今天的我是一名記者,這顯然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但有朋友曾說羨慕我,找到自己想做的事而他沒有。其實我並沒有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我只是努力發掘自己想做的事,而透過這工作環境讓自己接近我的目標,到最後很可能該目標不如我想像中的理想,但我知道這過程中一步一步地尋求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人生是一個不斷尋覓的旅程,我並不是幸運兒找到自己想做的工作,而是透過某工作去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理想是什麼。

找尋的第一步,是保持好奇心,香港的人很懶惰,太複雜的太麻煩的我不想理會,任何事都講求即食,最希望的就是有人告訴自己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找尋是一個不斷嘗試的過程,無人知道你想要的什麼,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時候我們仍然隨波逐流的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找到自己想要什麼。

不要怕複雜、也不要怕麻煩,去了解一件不了解的事,嘗試一件影響不大的事,做一件不一定有結果的事。昨天罷課正式開始,還有一星期的時間,不要用任何藉口拒絕,找個空檔去聆聽一下,去談論一下,去感受一下,去找尋一下,親身經歷過後,才回來罵我寫了揚揚千字其實是曲線支持罷課。

我們活在一個迷茫的年代,說一套做一套的教育令我們不知何去何從。請謹記,不要太早習慣社會,習慣所謂的成功定義,習慣這個早晚會變成極權的政府,夠膽嘗試才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