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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誠實,才能清明

脆弱的立法會幾乎成了容許爭辯,對抗,以保持本來制衡管治者功能的唯一場所。

自從荒誕成了一種日常風景,人們就變得比以往更疲憊。清醒會帶來煩惱,提出問題,可能會被當作問題才身那樣解決,示威很可能等同暴動,抗議的人很可能被抓去坐牢。

可是,人其實並非常被當作順從的奴隸所以成為奴隸,而是,習慣了順從的好處而無法從奴隸的處境掙脫出來。地獄一直留給曖昧不明的人。

我知道,有時候,不抱任何希望就是面對絕望的最好方法,犬儒比激烈地反對,姿態來得更優雅。但我心裡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不義的──立法會的議事規則一旦可以修改,法定開會人數由一半議員人數的35人減至20人,專責委員會門檻增加至35人,立法會主席權力大幅提高,這樣的空隙一旦打開,以後,更多不斷超支的大白象工程,更多損害民生和民主的政策,甚至23條,都可以合乎制度地通過。

所以還是乘車到立法會的集會。靜靜地站在一群人裡,讓自己被「無法做到什麼」的無力感穿過,被絕望感穿過,被孤單感穿過,被困惑穿過,被所有莫以名狀的感覺穿過,失重似地寂寞──這就是誠實的真象。但唯有如此,我才比較好過,因為身體行動和心念是一致的。

人群裡握著朋友的手。這樣的集會,我常常一個人去,有時會有朋友在身旁,互相支撐著。即使獨自前往,還是無法否定,在社會的層面,人和人之間無可選擇地緊密相連,但在群體中要保持獨立的意志,這樣,清明才有可能存在。

(據說,周五和周六上午是關鍵的時刻。)